娃子们被喊得一愣一愣的,这一句倒都欣喜了,捧着书本嘻嘻。许森就好声好气求他:“不是,那个,邸大警官,您这一句又一句的,他哪句是最关键的呀我就先答哪句,行吧。”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有人管我早起晚睡的,八成下回您来啊连吃喝拉撒都得问吧。
瞧许森挑刺,邸盟更一副痞相,“为了你好,知不知道?哎对,那个……”邸盟一下子想到他那个辞呈了,“那个?下不为例啊,明儿别这么早。今儿也罚你写份辞呈,哎不对是那个,检讨,你快点写着啊,我着急要看呢。”
许森一听,什么跟什么啊,“得得得我写,我写行了吧?”
邸盟还算满意,大步一迈,两眼一瞧,谁?“期儿!”他还真就没忍住喊,连许森闻声而来都瞧蒙了,这?也太美了吧。
期儿走来《花满园》的路上就听到了暴案的消息,但也没返回去跟盟哥哥商量,大抵心里还咬着私奔不放。最关键也是孙掌柜不好对付,期儿还要多花些心思。
可《花满园》这边还谈判未果,期儿又眼瞧着盟哥哥奔过这个十字街口,这是?回警察所吗?期儿就丢下一句:“那就让武大总管来亲自回您的话好了。”
孙掌柜还拱手笑答:“只要是武大总管的话,小老儿一准遵命。”
“期儿,你快进来。”邸盟唰就跑去,又拽了期儿嗖地回来。许森蒙了,这帮人都把我私塾当什么啊?“哎呀算了算了,散散散散呢,回去你,你?快点。”许森守着娃子们那个目瞪口呆不忍离场的黏糊相,气得喊了又喊。
也不能怪小孩子啊,这邸盟现在这小手,上来就搂肩擦背的,竟都不自知,还一脸委屈。趁着许森吆喝的劲儿,他是侧头白过两眼,可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跟期儿说呢?
“我?那个?”邸盟还支吾,许森就找个旮旯看好戏,期儿却先说:“你这么作难,我是懂的。这起暴案?在集市街,是你的管辖,你该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许森一听,也紧张了,又暴案?那你还想撒手?怎么想的呀你?你可是巡官啊。
邸盟更崩溃那个样,“期儿,我也不知道这个凶手怎么就抓住我不放,我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她就动动指头,我就得……我管它什么暴案,什么豪宅,什么真凶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我管不了,我都管不了!可是她不干啊,她不放过我。我真的只想带你走了,只想带你走。但那是条人命啊,他就在我眼目前没了,没了啊他。我就急的,急的我?就是他,就是这小子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事。”
邸盟守着期儿哭唧上了,还真是头一回,可他回手指许森那一下,也挺帅的。除了把许森吓得一下瘫桌上了,“怎么可能?我和暴案?那得是啥关系都没有啊!”
邸盟还喝他:“闭嘴。”期儿就宠溺一笑,原来下这个决定你花了那么大勇气。“所以我的盟哥哥就还是那么厉害啊,你要护住的人本就不止我一个。这大概就是天意吧,洛阳城离不开你。”
“期儿,别。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总觉得我快找到真凶了。我答应你了,我答应你的……”邸盟抱紧期儿,“不能再不算数了。”他小时候就说过,会照顾好你们姐弟俩。
期儿也想到这一句,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算了。期儿笑了,而我要听的,是不是这一句?我要看的,是不是你这个样儿?期儿又笑得好柔美,“盟哥哥不要急,我一直都在的。”
许森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赶紧转过身去才嫌弃,却一下想到了心儿,那个丫头?要是好好笑一笑,估计也能这么美,“嗨谁知道呢?”
他这一句插嘴,邸盟立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喊:“你给我过来,就这,写,快点。”瞧着许森愣愣过来,真就拟上大名《检讨书》,期儿还愣,邸盟就附耳逗她:“早上写了好几十遍,我那字?最关键是,没词。学学嘛,人家教书先生呢。”
期儿点他额头笑他,可爱死了你,那刚还那么凶人家?邸盟一扯眉头,精明够呛。期儿也歪头瞧了眼许森,这份儒雅?会招惹谁来害他吗?
要说精明的呀还真得算上蔡蒙一个,人堆里一眼就瞧出小武的脑瓜来不说,他还嗷一声嚎啕就哭的瘫坐在地了,惹得这围观的人啊又好一阵心疼他老蔡家这咋就祸从天降了呢。
小武挤到前排的时候,展长松刚把尸身扶上担架,这一幕小武是真惊讶啊,竟甩扇子挡了下阿成的眼,心里还真的义愤填膺。
要说这现场,小武可是第一次来,那也就是说他本不必来此,但要他怎样承认昨夜他竟是和真凶分头而动却都没撞上?还竟一点都没察觉?这股恨劲呀可不好往下咽哦。
可心儿昨天在这捣乱的时候,您还正在搜五宅呢呀,正正隔着大半个洛阳城呢。
所以今儿五爷才高兴,“哎呦这一个个都知道动了呀,好啊好!哎昨儿个武乐书走的时候,几更了?还真就那么巧,一眼都没瞧着心儿?”
盛怀洛笑微微答话:“主子,这武乐书昨儿个来的算晚的啦,他呀在前头还跑了几位爷那,连海宅说是都去了呢!我看大小姐得手的时候,他也就刚到这。倒是这小魔啊?主子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这小子呀也算是命大的了!”五爷感叹一句,又嬉皮笑脸:“哎你看我儿子就是比那个周居乐强吧?这任着妞儿好狠的一通打砸,他也没怎么样啊,是吧?哎呀所以我就说呀,这个穆凛然啊他就是命该如此,你看这仇也算报了,心儿今儿得算是高兴的吧,啊?我这要是过去呀一准她又兴高采烈地奔我怀里来撒娇来呢,这孩子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