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赶紧掏出武来,心儿还盯着他瞥笑,小武撂眼蹭蹭脸皮,心里又来了主意,“我不用。就这样。怎么了?”他一嘴硬啊几人更讥诮,但小武在想总该有个什么地方或是什么人,往人脸皮上一碰啊兴许就能变出另一副面孔来,估计邹盘之的那副巧手就得是这么用的。
再看邹荣光,快马加鞭奔进城绕了一圈心里更惊,这怎么什么异样都不见?不止二爷,哪位爷的人马都安然无恙。这?邹荣光想来直接驾马冲进费宅,费胜全赶来拦下他又拽着他躲到《品誉阁》里。
“二哥?你这是……”四爷急着来劝,二爷直怼:“你还刺头?清闲的你呀。”
四爷可闲不住,“就再怎么也别搞这么大动静啊,你这一出城各种谣言就开始躁哄,这任谁瞧去能不多疑啊?你还回来就往我宅子里冲,我都跟您说过了这事啊我掺和不起,那清儿才多大呀,我不得……”
二爷就任他说,可手里边摆弄两下,贺亮亮的两个骷髅头就展现到费胜全眼前来了,他一步踉跄真就摔了,二爷还站定桌案挑眉瞥他,怎么就这点能耐?他爬起就奔来:“润儿!这真能是润儿的?他就这么安生的交出来啦?二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爷瞥他,坐下,品了温茶才嗔怪:“你不是说不管吗?”
费胜全还什么管不管的呀,老泪纵横抱着儿子头骨泣不成声,二爷也瞟了眼自家儿子的,也忍不住泪奔:“唉!终归是爹对不住啊!”
眼见着亲儿子惨死在自己面前那得是什么滋味,更何况那恶人还割去儿子头颅使他身异处不得安息,还扬言谁有胆子可以来取?但不一定有命能回去安葬。
这一等两年过去,人几个中还真就有连胆子都被关没了的。
二爷哭了一通就俯身又跪下来劝四爷,“老四老四你听我说,外面什么事都没有,这哪是他的性子?所以咱的时间不多了呀!”
四爷瘫坐在桌案底下,哭的肝肠寸断,“二哥!”四爷含糊又坚定地叫了声,就要扶邹荣光起身拜谢。二爷拦住他,“少来这套。你就说你干不干?”
四爷径自拜了大礼,又跪坐下去,太难了,他答不上来。
二爷冷眼气哼,“怎么?你是想留下替我收尸啊?要是没了我,你自己想想这仇你怎么报?我告诉你,可是没几天能寻思的工夫了。”
四爷也懂,闹到这步,已经不是要不要替儿子报仇的事了,而是五爷根本就哪个都没想放过,不一并除了他?缩头乌龟的日子都过不上几天。
二爷急了,“这要是只剩下你一支,就你再怎么俯称臣去哭嚎,他能留下费清?你护不住啊,你怎么就……”
“二哥。我干。”四爷抬头道来,二爷就扶他起身,“这就对了。”
“二哥可有良计?”四爷问,二爷笑哼,“对付他?就得像他对咱儿子那样才痛快。”
“可他?”四爷停顿一下还是想到了,“你是说,妞儿?”
二爷撂眼,还算满意,四爷总是机智的,不像三爷总是躲着事跑,“怎么?你还舍不得了?”四爷答:“二哥说笑了。可咱的人,单打没有行的呀,要是群战?太容易暴露了。”
“这个?可以等。总有机会。”二爷答了这句,又吩咐:“再有老五干过的那些勾当?先捡大的往外头抖露抖露。像这岸傲阴魂索命,你做的就很好。”
四爷一惊,“难道?不是二哥做的?”
二爷一愣,“你是说……哈哈哈哈这个老三啊我是真小看他了。好。咱哥几个就给他大干一场。”二爷哈哈大笑却是轻抚着爱子的天灵盖,不想,有什么东西滑落,“这这这?”
四爷也大惊失色,“这?这不是盘之啊!”他蹭了下怀里的脑袋,也有一层色漆掉落。
邹荣光气得直接摔了这个骷髅头,“欺我太甚。”
这死了两年的和那二十多年的连你都能瞧得出来,那海株昆还能出错?只不过五爷特意吩咐了,这活啊就得这么干,精细着点啊!所以二爷就在这那一堆白骨当间扒拉出来这两个赝品还如获至宝。
这会啊还在《真吾堂》举着小麂腿撕下一大口鲜嫩肉儿的五爷啊更是捧腹大笑,“你就说吧,啊?就任二哥怎么想他也不带想到,到了今儿个这一天了他连自己亲儿子的脑袋瓜都不认得啦,啊哈哈哈。”
盛怀洛伺候的老到位了,“是呢主子的心思啊任他可劲绕多少个弯弯也是想不着的。”
五爷自不在话下,“那是。我说他可以出去。我说给他了吗?他今儿问我要了吗他?哎!可我还是给他了吧?但我说要给他个真的了吗?啊嘿嘿嘿,还两个?哎呦真会想,真敢信呢,有意思。”
费清几步寻来《品誉阁》,半路还瞧见费润和鲁语故闲坐《凯旋堂》品茶。这一阵子这个姓鲁的地位是飙升啊,这副位一坐竟看不出面怯来。
费清正气哼哼的呢,竟见邹荣光摔门出来,赶紧见礼:“二伯伯!”四爷追来也无心哄劝,只道:“清儿怎么在?”
费清看着邹荣光远去的背影,还是大声回答,恭敬的很,“回爹爹。饭菜刚备好,清儿就急着过来。”费胜全还算得上欣慰呀,只答:“好。一起去吧。”
费润这边哎呦一声,扭着身子问鲁语故:“这个事?干爹得是知道吧,咱用挑这个头吗?”鲁语故耐心答:“主子知道,那是主子的能耐。你?知而不报,本分何在?”
费润又哎呀,“啧我这不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吗?看着没?都得动。”
“殃及池鱼的事,少爷还是别费心了。”鲁语故答着,还瞥了眼走回来的费清,也恭敬起身请了费润,“少爷,午饭好了,您这边请。”费润小嘴一抿背手而去,相比讨干爹欢心,他这些天不露头是真想明白了,哎呦保命要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