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文卡在後院裡找到她,此時瓦萊里烏斯先生正跟艾格西,還有幾個鎮上的居民一起搭戶外派對用的那種頂棚,朱迪逮到一隻疑神疑鬼的地精,揮著魔杖讓它在空中飄移。
斯拉文卡把解毒劑遞給她,又被她揣進了口袋裡。遠遠的,瓦萊里烏斯先生朝斯拉文卡打了聲招呼,問候語像克隆般迅在幾個人之間接二連三的飛過來,朱迪滿臉笑意的看著斯拉文卡,仿佛那些招呼是給她打的,艷陽照耀下,就連她身上那些傷痕也變得可愛了。
「你是門扎的英雄,斯拉文卡,你知道這事吧?」朱迪說,話里夾雜著地精的咒罵。
「我知道——」斯拉文卡有些不好意思道,「不過我做這些一開始只是為了我的朋友……我也問過自己,後來發現我是為了贖罪才留了下來。」
「要求做好事的人必須全心全意的做好事很奇怪,重要的是你做了而不是你為什麼而做,僅憑這一點你就值得所有的讚揚。」朱迪說,把地精扔進了旁邊的水桶。
「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嗎?」斯拉文卡問,在她的記憶中,巫師界的狼人總是過著不太美好的生活,大部分的狼人都很難找到工作。
「別操心我的事斯拉文卡,」朱迪朝她眨了下眼,這顯得她很是俏皮,「你救了我,這就夠了。至於以後要怎麼生活,要怎樣得到工作,這都是我該操心的事,我唯一能向你保證的是,不管在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放棄我自己,我會善待自己,讓自己過得很好——」她沿著房子外圍鋪的地磚與草地交界線慢步,斯拉文卡跟在她後面,「沒人規定變成狼人以後就只能在家唉聲嘆氣,抑鬱寡歡,我可不要那樣。」她回過頭,那一瞬間,下巴上的傷痂忽然變成了某種類似於紋身的花紋,把那張漂亮的臉點綴的更靈動了。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愛上了我似的——」朱迪突然湊過來,斯拉文卡刻意的笑了笑,走到她旁邊。
「你剛才在下面說有件事很奇怪,是什麼事?」斯拉文卡扯開了話題。朱迪挎過她的胳膊,思索了一會說,「你去抓狼人那天不是下了場暴雨,雨水把很多地方的土塊都沖開了,傲羅們在森林裡搜查的時候,發現有一個地方——具體在哪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地方埋的狼人被雨水衝出來了,這種情況肯定是埋的太淺。」
「有這種事?」斯拉文卡震驚了幾秒,朱迪撇著嘴,對狼人的死不是很在意,「他們還在那附近發現了一頭死狼,不過已經被森林裡的動物吃的差不多了。」
「是格雷伯克嗎?」斯拉文卡問出這句話自己都有點不太信服,格雷伯克什麼時候這麼善良啦?
「格雷伯克沒殺過狼人,倒是殺過狼,更別提把他們貼心的埋起來?他發瘋了都不一定會這麼做。」朱迪嗤笑一聲,「你那位自稱是朋友的傲羅先生一開始還問我們是不是你殺的,所以媽媽才生氣壞了,她說這是誹謗。」
「不可能是我殺的,那個傲羅有介紹他是誰嗎?」斯拉文卡心裡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朱迪皺著眉想了一會,緩緩說「姓氏有點拗口,他說他是傲羅部的主任……」
「利奧波德·烏爾布姆。」
「應該是,他還真是你的朋友呀,我以為他是為了套近乎隨便說的。」朱迪說。
「我覺得都有,」斯拉文卡乾笑一聲,「他們沒接著繼續調查這事嗎?」
「沒有,這麼混亂的環境誰殺的應該都有可能,要查起來太麻煩了,我聽說那個狼人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聽朱迪的語氣似乎認定這是罪有應得,斯拉文卡也沒什麼感想,她對除了她以外的狼人沒什麼好感。
中午,瓦萊里烏斯夫人做了一份巨型千層面,她一邊覺得午餐太簡單了,又一邊擔心如果準備的太隆重,晚上的派對會少了那種驚喜。瓦萊里烏斯先生跟其他人去酒吧搬酒了,這會院子裡擺滿了桌子,他們還在那放了一個調酒的小吧檯,朱迪帶著斯拉文卡已經偷偷溜進去喝了一杯。
「小帕說結束之後你打算在門扎度假是真的嗎,斯拉文卡?」瓦萊里烏斯夫人問道,又往她的杯子裡添滿了檸檬茶,斯拉文卡差點噎了一下,帕特麗夏滿懷期待的望著她,讓斯拉文卡很不忍心離開這個地方。
「我說……我希望以後有機會再到這裡好好玩一次,過幾天我得先回倫敦,見一見我哥哥和朋友們。」斯拉文卡說。
朱迪朝帕特麗夏使了個「我說什麼」的眼神,被她故意無視掉了。
「當然啦,你要是想來玩隨時都可以,我們都很歡迎你的——」帕特麗夏說,斯拉文卡希望自己沒在她的語氣里聽出酸楚的聲音。
「我一定會再回來的,我保證。」斯拉文卡說,「我還會經常給你們寄信……」
「噢別這樣——」瓦萊里烏斯夫人突然就傷感了起來,「你就忙你自己的事吧,我們不想給你添麻煩。」
「一點都不麻煩。」斯拉文卡急忙說,幸好這會瓦萊里烏斯先生回來了,他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幫混蛋,我們剛才清點了存貨,要是哪天破產一定是那些狼人害的。」瓦萊里烏斯先生說完眼神掃到斯拉文卡,又一轉怒意對她說道,「不過別擔心,我保證今晚的派對肯定是夠用的。」
「你們其實……」
瓦萊里烏斯先生瀟灑的擺擺手,打住了斯拉文卡的話,「別想著阻止我們,我們都等著今晚好好放鬆一次呢,而且我們還決定等明天召集鎮上的人,大家去迦瑪森林來一個地毯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