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文卡迷茫的看看他,又看看帕特麗夏她們,但大家好像都對此事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你們要找什麼?」
「你的朋友,」瓦萊里烏斯夫人輕聲說,看她的眼神很是憐愛,「你不是說你沒能找到她的屍體,親愛的,我們希望再好好找一次。」
斯拉文卡深吸一口氣,帕特麗夏接著道,「別想著拒絕,也別說太多感謝的話,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報答。」
但當晚上派對開始的那一刻,斯拉文卡可不覺得這些只是小小的報答。棚頂的蠟燭至少有一百多個,它們像霍格沃茨禮堂里放的那樣,懸停的半空中。下面是一個接一個的小圓桌,每一張桌子上都擺著滿滿當當的食物,還有噴泉式樣的圓形蛋糕台,門扎的木吉他手幾乎一刻不停的演奏著,但聲音都被大家的歡笑聲和說話聲掩蓋了。這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話。
派對一直進行到了晚上兩點,第二天,當斯拉文卡以為大家都起不來的時候,瓦萊里烏斯夫人已經做好了今天出去搜查要吃的便當。一開始她還覺得斯拉文卡不去更好,她擔心她要是看見朋友的屍體會太崩潰,不過這種擔心經過了一天的搜索後就落空了——他們沒找到哪個被遺落的人類的屍體。瓦萊里烏斯先生提議明天再找一次,他認為他們實際搜查的還不夠徹底,斯拉文卡拒絕了,這些努力的結果只會不斷印證愛麗絲說「傲羅們也沒找到」的話。
她在門扎一直待到了周五,瓦萊里烏斯夫人想讓她吃過午飯後再離開,但吃過午飯後,她又希望斯拉文卡能留下來吃晚飯。瓦萊里烏斯夫人是一個容易傷感的女人,後來就連帕特麗夏也開始勸她放斯拉文卡離開,她才忍住了那些湧上眼眶的淚水。
不過她回去的還不算晚,那個時間剛好是下午三點出頭,斯拉文卡原本打算先到莫格利廣場把唐妮給自己的信拿回來,但考慮到她很可能會忍不住追問雷古勒斯不願再分享的掛墜盒的事,斯拉文卡就決定還是寫信通知他寄回比較好。
時隔一個多月,斯拉文卡終於回到了菲索尼克斯。她回去簡單洗了個澡,換下了那身帕特麗夏的衣服,她很大方的跟自己共享衣櫃以便維持這些天的生活。等她收拾完畢後,斯拉文卡開始苦惱要先找誰見一面。她不確定巴蒂這些天都頂著她的臉見了哪些人,說了什麼話,也許先跟他見面是最穩妥的,倘若她想繼續維持這趟門扎之行的秘密。可問題就在於,現在她回來了,沒有必要再對此事守口如瓶,她或許會收到指責,會遭到批評,她依然想讓自己身邊的人知道這件事,她不希望某天當他們從別人的口中得知時,認為自己遭到了背叛。
就在此時,斯拉文卡收到了前台短訊,說博恩斯小姐務必想要見她一面。斯拉文卡覺得這就是天意,一分鐘後,阿米莉亞·博恩斯,穿著一身職業女巫的工裝,提著一個大大的藍皮公文包,來到了斯拉文卡的面前。
「我來找你是想要你結束你的蝸居生活,你應該出去看看,拉文,呼吸呼吸鮮的空氣,而不是整天把自己關在這個小房間裡,傷春悲秋,如果唐妮知道你是因為她才這樣的,她肯定會很生氣,她不會感謝你在屋裡為她做的禱告。」阿米莉亞說完這一大串內容,才想起看斯拉文卡一眼。她黃色的眼睛漸漸生出了幾分疑惑,阿米莉亞皺起眉頭,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你看起來黑了些……」
「我是曬黑了點。」斯拉文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在酒店?」
「在門扎。」
阿米莉亞尖叫了一聲,吃驚的說不上來話,斯拉文卡忽然驚奇這件事竟然一直都沒敗露。此後的一個多小時裡,她一直在反覆的責怪與不滿聲中訴說著這些天的種種,阿米莉亞氣壞了,她對巴蒂的期滿行為憤怒到了極點,當然,這件事他確實有份。
她們說著說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阿米莉亞還在生她的氣,不過這會把更多的氣惱嫁接到了巴蒂的身上。她聲稱他是個道德敗壞的騙子,這些天她們唯一吃的一頓飯,巴蒂一直在說「她」有多麼的痛苦,以及阿米莉亞不間斷的關心讓「她」有多麼頭疼,這害的阿米莉亞自責了好一段時間。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會被這個小人給矇混過去——」
「他只是不想你發現之後阻止我……」
「他的目的達成了,從現在一直到開學,我都不想再跟你見面了斯拉文卡。」阿米莉亞瞪她一眼,斯拉文卡無視她的抵抗把阿米莉亞拉到了床上。
「別生我的氣了艾米,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補償你……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斯拉文卡鐵了心的抱住她的胳膊,阿米莉亞拿起枕頭來砸她,斯拉文卡開始撓她的癢。她們鬧了一陣,阿米莉亞忽然像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蠢事後,停止了跟斯拉文卡進行這種幼稚的互動。
「我恨他,他的話真的讓我對你傷心了一陣。」她平靜的說,聲音里沒有任何起伏,斯拉文卡知道她有多麼認真。
「我真的很抱歉……」
「他在挑撥我們,」她站起來,整理自己翻上去的衣領,「不管你信不信,他都在想方設法的把你身邊的人推開。」
「我相信。」
「不你根本就不相信,」阿米莉亞提起她的公文包,斯拉文卡拉住另一頭,阿米莉亞給她一個警告性的一眼,「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