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只是巴蒂的過度關心讓她想要逃避。斯拉文卡有點患上抑鬱的消息不知道誰傳給了萊希拉姆(斯拉文卡懷疑是瑪米告訴了狄波拉),很快阿米莉亞也知道了,在斯拉文卡以為沒有更多的人會得知此事時,莉莉·波特在這周一送來了慰問信。
「我從西里斯那聽說了你由於工作所遭受的折磨,真心的希望你沒事,若有需要,請儘管聯繫我。
p。s。最近食死徒活動的很頻繁,原諒我沒法去探望你」
老實說,莉莉沒法來一度讓斯拉文卡鬆了口氣,眼下除了巴蒂、她表哥萊希拉姆和她最好的朋友阿米莉亞,斯拉文卡實在沒法應付更多的人。
她給自己溫了點茶,乾巴巴地喝了一刻鐘,又開始無事可做起來。這些天她計劃著複習點學校七年級的知識,卻每每在翻開正文的一瞬間便失去任何想要讀下去的欲望,斯拉文卡也試過看點娛樂雜誌或是小說填充大片的生活空白,最後基本都會演變成干坐著熬時間,正如今天這樣。
十二點一過,巴蒂回來了,跟他一起的還有阿米莉亞,斯拉文卡窩在沙發里假裝沉迷《巴奇樂的魔法詩歌》,一會,她的朋友穿著那套司法部典型套裝來到了她面前。
「嘿!我想著你說今天上午要去心理治療,想著中午就來看看情況,你覺得怎麼樣?」阿米莉亞用一種歡快昂揚的語調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
「你有感覺輕鬆些了嗎?如果你覺得這個治療師不是很好,艾琳在聖芒戈認識一個……」
「我真覺得挺好的,那個人很專業,整個過程也很順利。」大概是為了補償對她的打斷,斯拉文卡用力扯了一個微笑。阿米莉亞靠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讓斯拉文卡有些愧疚,她不希望總是給身邊人帶來太多負面情緒。
「沒關係,你不用強迫自己做什麼。」阿米莉亞頓了幾秒,突然「噢」了一聲,像是終於搜索到了話題,「前幾天我去瑪麗昂那時,西里斯說了一個叫……響尾蛇還是什麼的樂隊演唱會,他說波特先生在莉莉懷孕後此類活動都不太參與了,他的另外幾個朋友都有這樣那樣的事,萊姆倒是很想去,但是他們部門最近換了上司,人很挑剔。」阿米莉亞笑了一下,斯拉文卡能理解她話里的用意。
「所以……我們一起商量了一下,也許你可以來參與這個活動?我們考完結業考試,我、西里斯,就我們三個人。」
「我以為你對這種活動不感興。」斯拉文卡說,但其實她知道阿米莉亞為什麼會這樣。她身邊的人又在遷就她。
「我確實,我只是覺得這種這麼多人在一個密閉空間的活動,又開在這麼特殊的時期,還是人多一點比較好,」阿米莉亞搖搖頭,「說真的有時候真是理解不了他們,在這種時候還去看演唱會,雖然西里斯說他請客。」
「那挺好的,」斯拉文卡張著嘴,拒絕卡在嘴邊違心地變成了肯定,「我會去的,替我謝謝西里斯。」
「好的……」
「我做了意面,」巴蒂的話像一道強力的咒語,劈開了阿米莉亞的笑,「恐怕沒有博恩斯女士的份。」
阿米莉亞沖斯拉文卡做了一個「煩人精」的口型,自從她從斯拉文卡那得知巴蒂又回到他家族之後,她對巴蒂·克勞奇更加鄙夷了。
「不勞克勞奇先生費心了,反正你就算做了我也不會吃的。」阿米莉亞提起手提包,一轉剛才生硬的口氣對斯拉文卡說道,「我先走了,有什麼事隨時聯繫。」
「謝謝,回程小心。」斯拉文卡說。
送走了阿米莉亞,斯拉文卡面對巴蒂實在沒什麼話可說了。
她們安靜地吃了一會,巴蒂像是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心理治療怎麼樣?」
「挺好的。」
她聽見他的呼吸變清晰了些,巴蒂接著問,語氣有點試探,「你跟治療師說談起我們的事了嗎?」
「是的。」斯拉文卡不想探討這個話題,但巴蒂等待著,顯然以為後面還接著話,斯拉文卡不太情願地繼續道,「我們只是對這段時間的事情做了剖析,沒什麼特別的。」
「你認為……治療師的意見能提供一些參考價值嗎?」
「我沒太懂。」她放下刀叉,終於抬頭望向巴蒂,他金棕色的眼珠閃爍著,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焦慮。
「我是說,也許她們會提供一些解決思路?或者替你做決定……之類的。」
「不,心理治療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斯拉文卡說,當她發現要解釋清這件事有些複雜時,她放棄了補充。
「好吧。」巴蒂喝了一口水,似乎想把後面的疑問也用力咽了下去,但接著,他又開了另一個斯拉文卡不想聊的話題。
「昨天我跟我父親談了一下,」說著他放下叉子,「我向他表明了我的立場,關於我們,他沒做什麼表示,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他或是我的家族影響我們的關係。」
父親——家族——婚姻。
一股無名的火氣,混著煩躁緩緩升起,斯拉文卡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把周遭的一切都給粉碎掉。她盡力平復著呼吸,把最後一口意面咽掉以後,說道,「我能用一下你的課程參考書嗎?我發現辦公桌上有一本《n。e。。T草藥學考試知識彙編》,我想我的結業考試應該會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