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阿米莉亞天天說你是決鬥大師,食死徒還沒找過來你就要害怕了?」西里斯在斯拉文卡耳邊用一種輕浮的語氣說,搞得她耳朵痒痒的。
「我和你又不一樣……」
「相信我,大多數食死徒這輩子都沒聽過『巫師放映院』這種東西,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來這時找了多久,他們有我一半的腦子早跟他們主子稱霸巫師界了。」
「說真的,你確定不是艾米或者我哥哥委託你給我找點娛樂活動改善心情?」
電影恰巧開始了,聲音大的像搖滾樂隊演唱會的現場,西里斯裝作沒聽清,身體側了回去,看上去心情大好。斯拉文卡終於能體會到一點阿米莉亞的心情了,梅林在上,她還要時時刻刻操著對抗食死徒的心。
不僅如此,她們接著連續看了四天不同的電影,放在戰爭時期這簡直瘋狂至極。
周六那天傍晚,她們剛剛看完《一個媚娃的心事》,走在回程的路上,西里斯又突然提議要她和他一起到莉莉家裡作客。
整個那一周都可以用莫名其妙來概括。斯拉文卡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西里斯——我不想去莉莉家?還是我沒準備好去見她們?於是便稀里糊塗的到那過周末了。
那是198o年4月8日,那天不算很涼,傍晚的餘霞也算漂亮。斯拉文卡和西里斯在對角巷的三令拉茶館買了罐紅蜂蜜、一盒紅茶粉和有助於舒緩心情的長須芋頭*,斯拉文卡還在隔壁雜貨店買了些水果和一小束黃百合插花。
來開門的是詹姆·波特,他還和她記憶里的一樣,瘦瘦高高的個子,一頭凌亂的黑髮,戴著一副圓眼鏡,卻沒什麼迷糊勁。他一看見她們便露出了大大的微笑,讓人覺得自己的到來是由衷地受到歡迎的。
「大腳板,我忘了跟你說再帶點菜豆來了,莉莉正準備做周日烤肉,結果我們就剩綠花椰菜和胡蘿蔔……嘿!加蘭小姐,我叫你斯拉文卡可以嗎?快進來吧,真高興你能來,前幾天莉莉還跟我談起你。」詹姆說著接過那些大大小小的袋子,西里斯很自然地扯下外套,他伸著手,等著接過斯拉文卡的,一邊懶懶地朝他的朋友說道,「沒聽你跟我說呢哥們,我們也沒必要吃的那麼盛大吧?上次我過來甚至還是我下的廚。」
「事實上月亮臉可能要留下來吃飯,小蟲倒是說他一會還要回去,他媽媽說隔壁麻瓜的管道壞了,不知道怎麼搞得她們家的廚房一直進水,他得去看看。」詹姆說了一大堆斯拉文卡不熟悉的代稱,她想著肯定是他們那堆朋友的名字。她知道西里斯是大腳板,詹姆叫尖頭叉子,或許月亮臉是去年聚會上一個瘦骨嶙峋的巫師?至於小蟲,斯拉文卡什麼印象都沒有。
莉莉家的玄關很長,兩邊各安了一個房間。往裡走,和客廳對稱的另一側是上到二樓的樓梯。客廳里燈火通明,兩張長沙發看上去又軟又舒服,靠進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堆著一條淡紅色的珊瑚絨毛毯。白色壁爐上放的滿滿當當的,全是裝著魔法照片的相框,還有什麼飛賊啦之類的小玩意兒,壁爐正對的小茶几上,一束長勢很好的白百合插在一個和裝修品味有些違和的花瓶里。
「隨便坐斯拉文卡,別客氣,我們這有很多喝的,麻瓜汽水怎麼樣?我猜你肯定沒見過。」詹姆從裡面抱出來幾瓶玻璃罐子,瓶身貼著一圈紅色標語,裡面晃蕩著黑乎乎的液體,斯拉文卡有點猶豫地接了過去,「謝謝,我確實頭一回見。」
「你會愛上的。」詹姆說完又匆匆進了客廳再裡面的屋子,斯拉文卡正想著莉莉在哪,莉莉·波特便接著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看誰來了,紅髮巫婆——」西里斯摸著頭髮,胳膊撐在軟軟的沙發椅背上,莉莉走過來,重重錘了西里斯一拳。她穿了一件寬鬆的呢子背心裙,腿上是咖啡色的褲襪,肚子向外頂著,看起來很是沉重。
「我現在以最邪惡的巫婆的名義命令你,到廚房把那堆豌豆剝乾淨,小精靈大腳板。」莉莉故意用低沉的嗓音對西里斯說道,後者誇張的「哈」了一聲,「說真的,我不會是你的陪嫁奴隸吧,波特夫人?」
「別廢話啦,你的兄弟們還等著你呢。」莉莉說,西里斯裝作不情願地站起來,從外面遠遠地開始喊詹姆的名字。
等他走後,莉莉才坐過來,臉上洋溢著幸福又愉快的笑容。
「斯拉文卡親愛的……」她湊過來抱住了斯拉文卡,不過抱的並沒有那麼緊密,斯拉文卡要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隆起的肚子——如今看上去大了很多。
「預產期在什麼時候?」斯拉文卡忍不住問道。
「助產士說是在七月,如果一切正常的話,詹姆說寶寶們一般都不會太準時降生,要麼提前幾周,誰知道呢。」
「當然會一切正常,別擔心。」斯拉文卡說,「真希望我的拜訪不會給你們造成什麼麻煩,西里斯突然提議讓我一起,我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過來了。」
「一點都不會,其實是我要他這麼做的,我聽說你最近在瑪麗那,所以我想著我們或許能見上一面,」斯拉文卡正想開口,莉莉急忙補充道,「別誤會,我只是實在受不了這群男士了。馬琳最近忙的連信都沒時間回,瑪麗——我在學校的室友,我們那時候天天在一起,畢業之後因為那個人的緣故,她很早就移民了。」莉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承認自己在結婚以後偶爾也會有點孤獨,會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