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斯拉文卡說,「況且還要時不時應付西里斯,梅林,我最近都快有點受夠了。」
「我聽說了,萊姆告訴我的,他最近太忙了想著讓西里斯陪著你放鬆放鬆,我覺得他找錯人了你覺得呢?」莉莉竊笑道,斯拉文卡終於知道這都是誰的主意。
「我猜他肯定想的是讓西里斯陪我玩點什麼……巫師棋什麼的(莉莉垂下頭一抖一抖地憋著笑),而不是把我拉到放映院連著幾天看巫師電影——去麻瓜酒吧喝東西,參觀他們那的摩托車店之類的。」
「我就知道……」
「呃莉莉?」
一個有點畏縮的,音色很細的男聲插進了她們的對話,斯拉文卡扭過頭,個頭矮胖、頭髮稀疏的男巫走過來,穿了件藍色絨布襯衫,領子上的花邊顯得人有些滑稽。直覺告訴斯拉文卡,眼前這位男巫八成就是西里斯他們幾個朋友里的「小蟲」。
「你要走了嗎小蟲?你確定不留下來一起吃飯,我準備了很多份,絕對夠吃的。」莉莉音色輕柔地說,叫小蟲的男人只是搖了搖頭,「我——我還有點事要辦,我媽媽——她說那些水老是冒進來,我得回去了。」他說著,目光掃過斯拉文卡,好像才發現她在這,露出一個有點驚訝又有點窘迫的表情,「呃加蘭小姐,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抱歉之前好像沒見過您,先生?」
「噢——彼得,彼得·佩迪魯。」佩迪魯說著慌慌張張地握了一下斯拉文卡伸出的手,「我必須得走了,很抱歉莉莉。」
「路上小心,小蟲。」莉莉說。
佩迪魯走之後,她們又接著聊了一會,直到詹姆出來通知大家晚飯做好了,斯拉文卡跟著莉莉,從客廳後面的門穿到餐廳——一間連著廚房的大屋子,三扇落地窗高高的,頂著天花板,一個形狀很奇特的環形吊燈安在餐桌的正上方,暖融融地照著桌上擺好的食物:周日烤肉、一盤煎的焦脆的沙丁魚、一份巨大的餡餅,以及身材幹瘦、面容很生的男巫端來的蛋奶糕。
斯拉文卡朝他打了聲招呼,確信對方就是月亮臉。
「萊姆斯·盧平,很高興見到你加蘭小姐。」
「斯拉文卡,」斯拉文卡糾正道,盧平露出一個有點害羞的笑,「你可以叫我萊姆斯……」
「勞駕——麻煩讓一讓。」西里斯說著拿過來一堆杯子,詹姆拿了一瓶金色冒著小泡的水果酒,莉莉招呼大家先坐下,斯拉文卡必然是和她挨在一起,另一邊則被西里斯占了位置。
「我們真的很久都沒準備過這麼豐盛的晚餐了(「可不是」,西里斯這麼插道),別客氣斯拉文卡,儘管吃就好。」莉莉對她說道,詹姆跟著附和了幾句,遞過來滿滿一杯水果酒,接著是西里斯、盧平,莉莉沒法跟他們一起喝,只能用茶來代替。
用餐時間又放鬆又愉快,斯拉文卡頭一次在吃飯時說這麼多的話,詹姆跟西里斯兩個人合起來讓斯拉文卡想到了喋喋不休的吉迪翁,事夾著笑話一個接一個,直到晚餐結束後好一會,他們都還在餐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最後還是盧平站出來提醒大家時間已經不早了,斯拉文卡看見他的臉紅紅的,儘管沒喝多少,酒精的威力還是在盧平身上放的最大。
「萊米,今天就留下來吧,你這樣用幻影移形太危險了。」莉莉的聲音聽起來比他們幾個有力多了。
「就是說,月亮臉,留下來吧,我們這還有幾張床呢。」詹姆說道,腦袋輕輕靠在莉莉的肩上,後者沖斯拉文卡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你可以躺一樓我的大床,」西里斯對盧平說,「我去睡二樓那間小屋。」
「那間讓斯拉文卡睡,西里斯……」莉莉說,斯拉文卡馬上拒絕了這個邀請,「我沒關係,我只喝了一點不會有什麼影響。」
「別傻了親愛的,哪有這個時間點再把你趕出去的道理,留下吧。」
「就是說,斯拉文卡,留下吧。」詹姆一如既往地附和道。
「所以我要睡哪?」西里斯嘟囔了一句,詹姆玩笑著給了他一條建議——任何一塊地板,兩人就此又開始鬥起嘴來。
他們就那樣推來推去地又聊了一會,最終決定盧平睡在二樓的小屋,斯拉文卡換到了西里斯每周末住的大房間,西里斯本人則在沙發上將就一宿。
大概是玩的太盡興了,斯拉文卡躺在床上快睡著時,才想起來要拿給西里斯他的枕頭和毯子,她只好又從床上爬起來。
客廳的窗戶沒拉帘子,外面不知道從哪亮著的燈微弱的折射進來,描出一片寂靜。斯拉文卡小心走過去,西里斯微蜷著身體,一動不動地把臉埋在一隻胳膊下面。
他肯定已經睡著了。
斯拉文卡心想,最後只是把毯子輕輕蓋了上去。
「晚安,西里斯。」弄好以後,斯拉文卡小聲說道。
她走了幾步,一個帶著濃烈睡意的聲音瓮聲瓮氣地做了回應:
「晚安。」
在波特家聚會後,斯拉文卡發覺曾經的抑鬱和與巴蒂的爭吵給她帶來的陰霾已漸漸散去。
她好多了,開始把更多的時間投回終極巫師考試的準備上,此外的時間,斯拉文卡會在受訪點幫著一起做些簡單的文件整理工作。西里斯偶爾會來這聊一聊最的食死徒襲擊,跟斯拉文卡扯會兒她不太感興的樂隊或者巫師電影。阿米莉亞則基本每天下班就會到這,她們會像以前在學校那樣一起複習功課,聊些魔法部的動向,當下的戰爭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