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羅米停了下來,他喝了口水,緊繃的身體慢慢靠向椅背。「我不能說他沒遵守約定,只是……」
「所以傳聞都是真的?」艾達瞪著眼問道,斯拉文卡忍不住奇怪,「什麼傳聞?」
「學院裡說傑羅米跟斯萊特林里的兩個塞爾溫是親兄妹。」
「是的,我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其中一個你們已經見到了,」他嘲弄地笑了一聲,「赫希拉·塞爾溫,我剛上霍格沃茨時,她讀五年級。我對她的了解比埃隆的還要少,她從不跟我說話,從不跟我接觸,我們在學校里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唯一的一次,我被我哥哥忒提斯叫到一個全是斯萊特林的車廂,是的她們都是斯萊特林的,塞爾溫家族除了我全都在斯萊特林。那次是聖誕節回來,忒提斯上七年級,馬上就要畢業。
「忒提斯很刻薄,跟埃隆一樣暴躁,他在車廂里說了很多話,大部分都是對我母親的詆毀,他還說我是她的私。赫希拉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她不說話,忒提斯生氣時也會罵她,但她就是不說一句。」
傑羅米再次停了下來,這次停頓的更久,艾達欲言又止,可能她也察覺到,後面的內容走向。
「忒提斯一畢業就成了食死徒,在我三年級時,他殺了我媽媽。」
「梅林!」艾達驚呼一聲,張大嘴巴,斯拉文卡的沉默里全是震驚,她簡直不能想像世界上還會存在這種瘋子。
「我恨他。這麼多年,我都不懂他怎麼會那麼做,他了解埃隆是什麼樣的人,他本該……」傑羅米深吸一口氣,「他本該像我母親那樣對那些事物無法忍受的,也許他生來就是邪惡的,一個不懂愛的殺人兇手。」
「石楠會有何表示?他們有幫你找到忒提斯……」
「他死了。」傑羅米簡短的打斷了斯拉文卡,「石楠會的食死徒檔案里沒找到他的信息,後來我們在門扎宣傳的時候碰到了幾個食死徒,凱撒審訊了一個,才知道他已經死了。」
「哪個傲羅失手殺了他,要是換我就應該給他用一整天的鑽心咒,再把人踢到阿茲卡班天天面對攝魂怪。」艾達惡狠狠地低聲道。
「不是傲羅,」傑羅米說,「那個食死徒說他是被毒死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他就是死了。」
斯拉文卡想說點什麼,後來發現自己身體裡只有憤怒。她罵了一句髒話,艾達劈里啪啦的對忒提斯·塞爾溫審判一通。
傑羅米只是用那種平靜的不正常的神情坐在椅子上,半晌,他忽然說了一個又噁心又恐怖的事:
「現在想想,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今年四月份的時候,我去過塞爾溫老宅……」
「為什麼你要去那個鬼地方?」艾達揪著眉毛問道。
「是啊,奇怪就奇怪在這,我當時收到了一封信,我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信上說那座老宅要翻,有人收拾出了一些舊東西,其中有一位女士的衣物、她的信件和照片什麼的,信的最後附上塞爾溫老宅的地址。我一開始以為寄給我信的人是普通人*,因為他形容照片很驚訝它們會動,他描述了幾張,我覺得他說的是我母親,所以我才過去的。
「但我到了之後,沒人給我開門。我以為在這的人出去了,儘管我確實是按照他指示的時間到的,然後門開了。」
「等等——等等,」艾達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門是自己開的?」
「我不……我可能握過把手,我不記得了,反正門就是開了一條縫,我沒多想就進去了。」
這可能是個陷阱!斯拉文卡驚恐地想,艾達的觀點跟她一樣,「你是怎麼想的,這裡面八成有詐,你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我一直以為裡面是普通人——聽我繼續說,我進去以後,裡面確實沒有人,就是屋子裡充斥著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一種讓人形容不出來的臭味。我當時想來都來了,把母親的東西帶走再離開,所以我就在房子裡稍微逛了一下。
「我把房子基本上找了個遍,都沒找到任何有關我母親的東西,那裡倒是有其他家庭成員的。就在我打算走的時候,樓梯下面的掃帚間門開了,準確來說是只開了一條縫……」
「有人故意打開了掃帚間的門!」艾達大聲道,她看向斯拉文卡,「我說的對吧。」
「你查看房子的時候那扇門是開著的嗎?」斯拉文卡問傑羅米,他小幅度搖了搖頭,「我可能遺漏了這個,我當時搜的時候一直有點分神,在想塞爾溫家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然後呢?你又打開門進去了?」艾達問。
「是啊——我又進去了。」他皺起眉頭,放慢語氣道,「當我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無比糟糕的臭味從裡面跑出來,那不是個掃帚間,而是通往地下室的門。我走下去了,後面的你們應該能想像得到,在那下面躺了一具屍體。」
「梅林——梅林,這真是……」艾達扶著額頭,嘴半張著,斯拉文卡差不多也是同樣的表情,「那個屍體是誰的?」她問。
「埃隆·塞爾溫,」傑羅米揚起眉毛,神色說不準是戲謔還是悲哀,「他死了應該有幾天了,但還不至於到面目全非的程度,我在上面見過他的照片,所以認出了他。
「你們應該能想像得到我當時的心情,這太……讓人意想不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當時聽到了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