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莉亞隨便點了些吃的,等她放下菜單,對話繼續:「魔法部認定他為食死徒,我一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們都說他被逮捕的時候只是一個勁的大笑,審訊時又一句話都不說,還能怎麼辦?」
「西里斯是食死徒?」斯拉文卡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覺得不是他。」阿米莉亞說,憋了半晌,她沮喪地嘆了口氣,「好吧,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整件事很蹊蹺,你知道,在她們去世前有一天,我在埃德加那碰見了西里斯,」斯拉文卡聽見這個名字咯噔一下,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阿米莉亞的表情,看起來,她已經不再那麼的悲傷了,但也可能她刻意隱藏了失去兄長的難過。
「我們說了幾句話,西里斯跟我透露說,他是詹姆和莉莉家的保密人,我當時還挺奇怪的,他突然跟我說了這件事,我那時候覺得他壓力很大,而且……他內心很糾結,也很不安,他說他打算更換保密人,改用佩迪魯先生。」
「噢艾米……」斯拉文卡聽明白了她什麼意思,「他說的是『打算』,你最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樣做了。」
「我知道是這樣——我知道。」阿米莉亞苦惱的按住額頭,把剛上桌的炸豬排推到一邊,「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拉文,我只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們那麼要好,哈利出生後他是那麼高興,怎麼會呢?」
我剛知道巴蒂是食死徒時也跟你是一樣的,斯拉文卡心想,不過要是真對她這麼說,她就有點太無恥了。
「可能他是個臥底……」
「是啊,媒體都是這麼說的,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很讓人難以想像,傲羅辦公室的調查也……」阿米莉亞有點沒話說,斯拉文卡覺得大概是因為她們做的確實無可指摘。
「你有把這件事告訴傲羅嗎?」斯拉文卡問。
「我說了。」回答沒有下文,斯拉文卡能想到結果,這句模稜兩可的線索相較板上釘釘的事實,說明不了任何東西。
「你知道,我經常想,會不會他確實更改了保密人,」阿米莉亞說,斯拉文卡的意面端了上來,但在她灼灼地注視下,斯拉文卡沒動刀叉。「也許佩迪魯先生是最後的保密人。」
「我們不能因為跟這個人不太熟就把罪責加到他頭上。」斯拉文卡小聲說,阿米莉亞低下了頭。
「我很無恥對吧?」阿米莉亞問道,斯拉文卡有種『也許該在這時候告訴她巴蒂跟我的事情』的直覺,可接著,阿米莉亞繼續道:
「威森加摩的開庭日定下來了,這個月2o號,西里斯什麼都不肯說,到目前為止他都不打算為自己辯護,你不覺得奇怪嗎拉文,他要是連殺了十三個人,為什麼被捕後一句話都不肯透露。」
斯拉文卡倒沒有阿米莉亞那麼為此感到不能理解,這不是說她對西里斯是殺人犯的事實不意外,而是殺人以後什麼都不說的食死徒在她記憶里大有人在,赫希拉·塞爾溫就是其中一位。
她不理解的是另一件事。
「為什麼他要為自己辯護?我是說,魔法部不應該直接下派辯護律師嗎?」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阿米莉亞奇怪地撓撓頭,「克勞奇司長出了規,情節嚴重的案件檢方都不會再派律師出庭辯護了,要麼你自己上陣,要麼花錢找別人。」
「好吧……」
「我想為他找一位律師,不管怎樣,為自己辯護總歸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我們總是要走這個流程的,你覺得呢?」阿米莉亞有一絲不安地問她,斯拉文卡不知所以然地點點頭,阿米莉亞只把事情說了個大概,說真的,斯拉文卡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立場看待這件事。
「你能為我聯繫一位律師嗎?」阿米莉亞問,斯拉文卡的腦袋猛地定住了。
「你想讓我聯繫律師?」她疑惑道,「為什麼,你不就在威森加摩機構嗎?你認識的這方面人應該比我多。」
「是這樣沒錯,但正是因為我在威森加摩機構,以我的身份,為西里斯聯繫律師恐怕不合適……」阿米莉亞的話說的很艱難,在她臉上露出了斯拉文卡很少見到的羞恥的表情。「78年夏天,你在旋轉門見過一位……為小巴蒂·克勞奇辯護的律師,你能為我聯繫她嗎?」
「索菲·馬丁。」
「是的,索菲·馬丁。」
斯拉文卡揉揉脖子,對這個請求有些不安,她願意為阿米莉亞做很多事,很多很多……
「你想要……我聯繫上她,安排你們倆見面?」
「我們不能見面,這不合規,」阿米莉亞很是抱歉道,「我知道大概率她不會為西里斯出席,畢竟司里淨是食死徒案件,她可能早就排滿了,我只是……呃怎麼說,想向她諮詢一下,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辯護思路啊那些的。」斯拉文卡感覺她還是沒說到真正核心的地方,阿米莉亞忽然變得不善表達。
「沒關係,我理解這種感受,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了。」
「我其實想知道,有沒有可能,讓傲羅再調查一次這個案子。」
斯拉文卡儘量把話說的足夠委婉,「我不知道有沒有過這種先例不過……也不是百分百不可行對吧?」
「拜託了,拉文,我很少求你什麼事情……」
「當然,只是諮詢一下,不是什麼難事。」斯拉文卡用很輕快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