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仕德匆忙赶到时,看着床上双目紧闭昏过去的南栀,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沈淮序,话不多说直接上前替她把脉。
半盏茶后,他面色沉重地收回手,沈淮序察觉到他表情不对,忙急声问道:“她如何了?”
章仕德扭过头,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沈淮序直言道:“殿下,她这是被您给气昏了,气急攻心才吐了血。”
沈淮序睫毛颤了颤,眼中的情绪波动得有些厉害,心口像是被巨石堵住,烦闷不已。
“可有大碍?”
章仕德沉思了片刻,回他:“需要静养些时日,只是殿下,您往后还是得注意些,若是长此以往,对她身体不利。”
“孤知晓了,你好生帮她调养着。”沈淮序说完,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他站在院子外,任由风雪刮在他冷凝的脸上,清冷的目光里隐隐闪过挣扎之色。
他背着手站在树下,静默地站了一盏茶的工夫后,才对着紫韵吩咐了一句:“好生照顾着她,醒了让人通知孤。”
沈淮序平静说完,随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京华园中。
她怕是不大想见到自己。
一想到这儿,他心口便揪痛起来,他分明已经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却仍旧是伤了她。
他在她面前,已经放下了身段,百般耐心哄着她,可仍旧是得不到她的心。
她这颗心啊,可比石头还冷硬。
沈淮序回到书房后静坐了一上午,今日一整日都待在书房中,直到天黑后,有人来报说南栀已经醒了过来,他平静的眼神里才有过一丝波动。
沈淮序站起身走了几步,可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收回了正欲跨出去的步子,回到了座位上。
陈如海跟在他身侧,他极少见到殿下这副模样,便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殿下,您不去看望太子妃吗?”
沈淮序抬眸,面无表情扫向他,“你先退下吧。”
陈如海被他这么一看,顿时不敢多言,只得恭敬地退了出去,只是心里忍不住纳闷,殿下往日不是最是关心太子妃吗?
今日倒是奇了怪了。
他刚刚可是见着殿下起身分明是想去看望太子妃的。
夜色渐黑,昏迷了一日的南栀终是在天黑时醒来了,她一醒来,京华园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
南栀刚睁开眼,守着她的紫韵便反应了过来,惊喜出声:“主子,您可算是醒了过来,可还有哪里不适?奴婢这就去喊章大夫过来给您瞧瞧。”
南栀刚想开口说她没有大碍,就见紫韵已经急步走了出去,她无奈笑了笑,紫韵她什么时候也学了粉黛那性子。
章仕德再次进来时,看着她撑着身子已经靠着床坐了起来,心里缓了口气。
只是心里暗叹,这丫头就是会吓唬他。
章仕德停在了南栀床边,转身对着身后的紫韵吩咐:“你先去把她的药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