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秋天,本该是秋菊和金桂盛开的季节,却偏偏出现了扰乱时节的牡丹花。
“来人,去书院,把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叫回来。”崔婉琼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她又成了那个时时刻刻紧绷着情绪,在人前不能出错的谢夫人。
贺境心说的没有错,接下来,她作为失去丈夫的家主夫人,没了最大的靠山,她要强硬起来,保护好她的一切。
洛阳城的大街上,贺境心和宋钺,一路跟着脚印的痕迹往前走。
知道脚印的落点,方向,再反推出这个脚印落下来之前,脚印的主人是从什么方向来的,这一切在贺境心的脑海中,仿佛是有一个没有脸的小人,在起起伏伏蹦跶。
宋钺跟着贺境心走到了知行客栈外,那脚印的尽头,竟然在知行客栈后面的一块经常倒水而形成的泥泞黄泥地。
宋钺和贺境心对视一眼,“也就是说,昨天谢家主三更半夜到客栈的时候,凶手也在这里。谢家主被毒死之后,凶手直接扛着谢家主一路回到谢家,再从屋顶跳进花厅,把谢家主种在了桌子上,还摆成了那个造型。”
毕竟那个随从的供词中可是说了,他送了谢家主到客栈后,谢家主就让他走了。
之后谢家主就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再出现,就是变成尸体,“站”在花厅里。
贺境心走到黄泥边上,这是靠墙角的位置,她抬起头往上看去,上面那个位置是一扇窗户,“你上去,带上店小二,问问上面那个房间,是否就是昨天谢家主在的那一间。”
宋钺应了一声好,直接从客栈的后门进去了。
贺境心站在墙角边,很快听到了里面传出来一阵惊叫声,“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从这里进来的?”
贺境心唇边有一抹笑意飞快地掠过。
宋钺盯着店小二怀疑的眼神,努力保持镇定,他刚刚也是昏了头了,忘记他是和贺境心一起翻墙进的客栈,这冷不丁从后面进个人,人家店家会怀疑也是正常的,被厨娘差点用烧火棍糊一脸,也是正常……的吧?
“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协助张大人破案的。”宋钺解释。
店小二勉强露出个笑,心里却在嘀咕,哪家正经人会爬墙破案的。
不过,宋钺掏出他的官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店小二也就将信将疑的信了。
店小二领着宋钺上了二楼,昨夜谢家主定下的那个包房。
“就是这儿了。”店小二道。
宋钺:“多谢了你了。”
宋钺走进去,包房里面有个窗户,他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往下看,就见贺境心正仰着头看着他。
“你待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就来。”贺境心确认了位置,从墙角走出来。
店小二:……
他们客栈的围墙是不是太容易被翻了啊!
贺境心上了二楼,包房里已经被收拾了一番,根据店小二的说法,昨夜谢家主和杜家主,在这里待了挺久,从三更天,一直到接近五更天,因为他们走后没有多久,小二才把里面砸碎的杯盘收拾好,外面就响起更夫的敲更声。
“走吧,我们回杜家。”贺境心将包房里每一处都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之后,回头对宋钺说。
宋钺还在打量包房,努力地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这就是一间很简单的茶室,一张矮桌,桌子上的香炉已经被当做凶器证物取走了,此时桌子上空空的,杯盘都没有放置。
宋钺也很担心杜引章,若是谢家主见的人是杜家主,那杜家主会不会被怀疑是嫌疑人?毕竟那是目前所能查到的,谢家主死前见得最后一个人。
贺境心和宋钺,雇了一辆车,直接赶回了杜家。
杜家门房上却没有人,大门虚掩着,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平常在院子里扫洒的人也都不知去向。
贺境心和宋钺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几分凝重。
杜家肯定出事了。
“莫非张大人已经来过了?”宋钺担心的问。
贺境心道:“这位张大人还算敏锐,他现了茶室香炉有问题,肯定也会怀疑到杜家主身上。”
宋钺脸上担心更深,“哎……”
两人一直往里走,走到内院时,才看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