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里,有一部分人对贺境心的本事深信不疑,自然也有一些人持有怀疑态度,毕竟这位贺大师,瞧起来太年轻了,那些大师,绝大多数都是白胡子老头子。
一些人就跟着白老太一路走出了长安城,老太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但她不在意,她只想去看看,她的孩子,是不是在破庙里。
白老太,抹了把眼泪,冲进破庙,破庙真的很破,根本不能遮风挡雨,但就算是这样,也被一些乞丐当做了落脚点。
“板儿?板儿啊?娘的板儿,你在哪里?”白老太一声一声地喊。
乞丐麻木地看了她几眼,都不再看,没有人回应她。
“果然是假的吧,怎么可能只看面相,就能算这么准?”
“就是说啊……”
人群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板儿!板儿!”白老太,忽然激动的惊叫一声,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乞丐身上。
乞丐眼神木讷,瞧起来就不像是正常人,是个傻子。
乞丐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了他肩膀上的一个红色胎记,白老太痛哭出声,也不嫌弃乞丐脏臭,死死地抱住了那个乞丐。
“娘的板儿啊,这是在挖娘的心呐……我的天呐……”白老太一声一声的恸哭声,只叫人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本来还有人怀疑这是托儿,在演给他们看,可是托儿又怎能演的如此真?
毕竟,那是一个娘亲,啼血般的撕心呐喊。
那位贺大师,看样子是真的名不虚传啊。
*
“贺大师,您里边儿请。”牙行的管事,一脸恭敬地弯着腰,将贺境心迎了进来。
这是一间一进的小铺子,前面是铺面,后面有一排厢房可以住人。
贺境心打量了前厅的铺面,连墙面上有个小洞都注意到了。
牙行的管事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忙道:“贺大师若是定了这边,我保管把这里收拾的利利落落。”
“嗯。”贺境心对管事的态度略有点满意,朝他赏了个笑脸。
牙行管事只觉受宠若惊!
没办法,谁不知道,这位贺大师,自从半年前,在街头摆摊看相算卦,就是一副随时都能和人打一架的暴躁表情,一开始,长安城的百姓们自然不买账,他们找人看相,是花钱的主顾,谁愿意花了钱还要面对一张晚娘脸。
有人找茬,打着算不准就赔钱的如意算盘,结果,这位贺大师,硬是从这样找茬的混子手里,赚到了第一笔钱!
因为,她算的太准了!只相面,都不用报生辰八字,就能把你的来历说的一清二楚,这就是大师啊!
有本事的人,总是会有点脾气的,于是之前的晚娘脸,变成了高人风范,自从她三个月前火遍长安城之后,一直到今天,算了那么多人,一个都没有算错!
“您再请看这里。”自从三日前,贺境心到牙行说,自己有意向购置一个铺面,牙行里就炸开了锅,里面几个管事抢破了头,最终是这位萧管事抢赢了!
贺境心跟着萧管事走进了后院。
后院种了一棵柿子树,上面结了不少柿子,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有几分满意,因为妹妹影心从小就很喜欢吃柿子。
“您慢慢看,我去前面等着您。”萧管事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弓身退了出去。
贺境心仔仔细细地把院子巡视了一遍,虽然遗憾院子太小了,不能种很多菜,但这毕竟是她置办的第一处产业啊!
她!贺境心!一年前才到长安城,那时候,她除了一个药罐子妹妹,几乎身无分文。
现在,在居大不易的长安,她竟然攒到了购置一进院子的钱财。
她情绪有点激动,她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全长安城。
这只是三个月赚到的银钱,她相信,她的未来是光明的,她绝对可以走上人巅峰,到时候她要买五进的大院子,还要在长安城最贵最贵的地方开她贺大师的相师馆……
贺境心正十分陶醉的畅想未来,她张着仿佛要拥抱一切的双臂,被人一左一右地架住了。
“什么人!放开我!”贺境心扭头,随后脸色大变,“大理寺的差爷?”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