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若再失利,你二人便提头来见朕。”
孙佳和史鼎二人身形一顿,却不敢迟疑,正声应命后离开。
“逆子作乱,让二十一弟看笑话了。”
太上皇瞅着正襟危坐于对面的肃亲王,忽道。
肃亲王忙摆手:“皇兄说笑了。陛下他不过是一时行差踏错,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皇兄的苦心的。”
“是吗?只怕他永远不会明白的了。
好了,朕有些乏了,你且下去吧。”
……
太上皇出动了手中的底牌骁骑营,而且采取的是擒王之策,直扑宁康帝的行宫而去。
宁康帝能不能抵挡,如何抵挡且不说。
东面山腰,裴丰年带着数十名灰头土脸的将士,狼狈的逃进指挥所。
不等他坐稳,就有几个人急匆匆的走进他的大帐,张口喝道:“太子有命,西面战局吃紧,请裴将军抽调两千人马,协助太子剿灭叛逆!”
裴丰年端着茶壶的手顿在半空,突然将其狠狠的摔在地上,怒骂道:“放他娘的屁,他西面吃紧,老子这里难道就不吃紧?
你回去告诉太子,就说要兵没有,要命一条!他妈的,没见到老子刚刚才捡回一条狗命,老子还想求人支援呢……”
刚刚放弃一条防线,在贾琏的枪炮之下侥幸逃得性命的裴丰年怒不可遏。
但来人可是太子的亲信,岂能被暴怒的裴丰年吓住?
见其疑似对太子不敬,更是阴测测的道:“裴将军,这可是太子的亲口谕命,你确定让卑职这么回?”
“滚滚滚!”
“好,你有种!”太子亲信拂袖而去。
见状,裴丰年的心腹上前道:“将军得罪了太子的人,此人回去还不定怎么在太子面前诋毁将军……”
“不然怎么办?老子手里的兵马已经被那该死的火器打的七零八落了,老子上哪里去再给他弄两千兵马来?”
“此战失利,非将军之过。那火炮之威,将军也是亲眼所见了,所到之处,黑夜化为白昼,兄弟们沾之则死,触之即亡。
再加上那些比咱们弓弩射程还要远的火枪……
不瞒将军,底下的兄弟们都没有了战心,这边,肯定是守不住了!
将军该为自己找退路了……”
裴丰年作为北大营副统领之一,自然不蠢。
事实上,要不是他识时务,加上他是当初王子腾提拔上来的人,和陈昭并不对付,他也早就成了太子手下的一缕亡魂了。
此番他奉命守山,开始他还很轻松的。
毕竟相比东面那密密麻麻的“叛军”,他这边却只消面对只有区区数千兵马的火器营。
人数相当,他还据山而守,他当然不担心。
但是等到真正刀兵相见,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山脚下一役,对方直接兵不血刃,打散了他一千多兵马,主将千户战死。
逃亡回来的溃兵们直呼对方乃是天降神兵,不可阻挡,好些人都吓得疯疯癫癫的了。
他开始当然不信,决定亲自带兵去看看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