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我一人来翻这旧案吧。”
明砚舟闻言,心下巨震。
“不过我确实还未想好要做什么,也未曾想好要如何做。”容昭前倾了身子,于黑暗之中触摸上他的眉心,果不其然,其中又是一片褶皱。
她抬手抚平:“不要皱眉,你本就大我好些年岁,再皱眉就不好看了。”
明砚舟如今口中俱是苦涩之意,他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眉心之上是柔软的触感。
他闭了眼,眼皮轻颤着:“我如今并不想管这天下是姓完颜,还是姓明。”
“你不在乎,可大胤的百姓在乎。”容昭收回了手,神情认真:“死在青州的将士们、我的父亲,还有先泰亲王殿下,他们都在乎。”
她退开些:“且我答应你,我定然爱惜自己的性命,绝不会再做那些以命相胁之事。”
明砚舟袖中的手早已握紧,面色隐在黑暗中,眼中那一抹恸色再也瞧不分明……
汴京孙府的浴房之中,孙如海身着白色中衣,裤脚挽着,泡脚的热水已温,但他仍未有什么动作。
手指紧紧撑在膝盖之上,他微垂着脑袋塌着肩膀,眼中是一片深沉之色。
如今想想,倒是觉得自己在今日早朝之上自信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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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齐月那番抢白仍历历在目,想起那番话,他便又是一阵心悸。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他心下急跳起来:为何古齐月面上无半分忐忑之色?
想到此处,他没来由地怀疑起自己手中证人的证词。
竟是越想越心惊,他忙从一旁的屏风上扯了块布巾,囫囵擦干了脚上的水渍,站起身披了件衣裳就往外走。
还未待他行至主院门口,便瞧见手下迎面匆匆而来。
孙如海止住了步伐,眼中顿时泛起些不安之色。
那人瞧见他站在不远处,不由加快了脚步,行至孙如海面前时,先躬身行了礼,随后才直起腰低声道:“大人,我等在姑苏界寻到了一人的踪迹。”
他凑近些附上孙如海的耳。
孙如海凝神仔细听着,眼中的凝重之色倒是寸寸化开,待听到后头已是精神一振:“你口中所言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真是天助我也。”孙如海一改颓色,他重重地拍着回廊上的栏杆:“好啊!”
那人见状也是一笑:“大人,如今算算脚程,他怕是已快至汴京城了,您打算如何安置?”
“无须安置。”孙如海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届时领着他随我一道去都察院,原先还担心扳不倒古齐月,如今瞧着倒是本官多虑了!”
“属下领命。”
孙如海转过身,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且去去账房中领五十两银子,便当作本官犒劳你们的酒钱。”
那人眼中泛起些喜色,他拱手道:“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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