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朱瞻壑转身离开了衙门的正厅。
也在他开窍的同时,漠北诸部已经开始前往忽兰忽失温汇合。
得知阿力台的举动,在路上的马哈木尤为生气。
“这个蠢材,还没开打就露怯,说好的里应外合,现在成为了堂堂之阵,这要怎么打?”
黄昏下,帐篷内,马哈木脸色阴沉痛斥阿力台,坐在他面前的也先和脱欢也脸色不好看。
“阿布(父亲),我们能还要去掺这趟浑水吗?”
脱欢性格稳重,老实说他并不想和大明撕破脸皮,甚至他认为他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出卖阿力台来换取一份投名状,以此来和大明保持和平关系。
朱棣和朱高煦始终会死的,当十几年的狗没什么,延续部落才是他们应该想的事情。
“怎么,你害怕了?”
马哈木脸上浮现不快的表情,脱欢皱眉道:“上次作战,明军战力斐然,我们明显不是对手,这次明军的骑兵几乎与我们相当,真打起来很难说。”
脱欢没说的太难听,在他看来,真打起来不是很难说,而是一边倒的屠杀。
“也先,你觉得呢?”
马哈木质问自己的孙子,而年轻的也先闻言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一战,但当年他们被明军逼着前往盆兰州就足以说明明军的实力如何。
“哼!”见他们父子二人犹犹豫豫,马哈木冷哼一声:
“我从没想过要从正面和他们作战,我想的只是让他们退兵,或者借他们的手除掉阿力台和太平、把秃孛罗他们。”
“只要他们遭受重创,然后我们再将他们吞并,那我们就能慢慢休养生息,在日后寻找机会。”
“可明军有火车……”脱欢还想劝说自家父亲,马哈木闻言却大笑道:
“脱欢,你还真的相信他们的鬼话啊?”
显然,马哈木根本不相信有什么能日行千里,运输数千石粮食的存在。
他与把秃孛罗、太平、阿力台不同,这些人可以借助互市资格前往大明,同时能看到关于火车的踪迹,但马哈木不行。
他在盆兰州待了那么多年,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大明和以前大明有多大的差距。
火车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太平几人为了让自己加入联盟而胡诌的鬼话罢了。
“如果没有这东西,那明军怎么能运送足够五万骑兵吃的粮食豆料来海喇儿?”
脱欢质问自家父亲,马哈木却依旧执拗的摆手:“不过是调动了足够多的民夫罢了。”
“这也说明,朱棣为了打这一仗耗费了不少钱粮。”
“一旦这次他们无功而返,那接下来好几年他们都不会再对漠北用兵,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按照我之前交代的,遭遇战事不要着急,避免和明军作战,主要以骚扰他们粮道为主。”
马哈木继续着自己的计划,脱欢闻言只能无奈点头。
在他们筹谋计划的同时,远在大漠以南的北京城武英殿却迎来了新一轮的争吵。
“出口和内销是两条路子,出口已经饱和,而且各国金银开采度不如朝廷。”
“现在许多藩属国都在因为金银问题而在减少和朝廷贸易,他们能出口给朝廷的也不过就是香料,一年积累的财富还不够一艘船的布匹。”
“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推行蒸汽纺织计划,我不同意。”
清晨、武英殿内,徐硕冷着脸表明态度,杨溥、杨荣等人也看着王回,面露不善。
薛瑄夹在两方之间,不禁汗流浃背,而王回面对三人的冷脸,自是脸色阴寒。
“如果不推动蒸汽纺织,那朝廷的财政最多三年就会出现问题,更不用说今年朝廷还要对西南用兵,又得调拨二百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