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很快现谭既来眼里全是困惑,被李则安推上车。
黑色的越野亮起车灯,一脚电门,飞快驶离小区。
孟桐眼睛很酸。
他毕竟是导师,支开谭既来,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知道这些过往。
他看着飞驰而去的后车灯,有把握李则安不会告诉谭既来。
就像小李则安,直到离开也没有告诉舅舅真相。
他转身上楼,胸口忽然闷痛。
迟到很多年的心疼。
李则安开出小区,情绪已经恢复大半。
除了脸色依然惨白,其他地方看不到异样。
这更让谭既来心疼。
他不喜欢李则安一个人吞下委屈,消化苦果的样子。
等红灯的间隙,他伸手抚摸李则安的手背:“到底怎么了,连我都不能说吗?”
李则安眼睫颤了一下:“我不想一遍遍提,好不容易忘了……”
谭既来知道他还是在维护孟桐的尊严,细不可查地叹气:“也行,忘了就行。”
绿灯亮了,黑越野向前行进。
某个拐弯之后,李则安忽然说:“其实刚刚我特别特别愤怒,我他妈差点儿就要揍他了……”
谭既来有点想笑。
李则安很少骂人的。
他骂得很不熟练,带着卡顿,结结巴巴。
李则安自己也笑了一声,心情又恢复不少,继续说:“但是转身看到你在路灯底下等我,忽然就不生气了。”
他顿了顿:“因为你完好无损,我可以原谅他一点点,很多事,也可以不跟他计较。我甚至能有力气和风度跟他道谢,谢谢他照顾你四年。”
他话里话外,带着小小的骄傲,等着谭既来夸他。
旁边谭既来原本听的心里感动,然后越听越不对……
他啥时候让他不计较了。
要不是李则安拦着,他都想冲锋陷阵,替他去跟孟桐斤斤计较。
而且……
“什么叫照顾四年?”谭既来努力回想,“孟老师照顾我了吗?我咋没感觉。”
一个野生导师,带了个野生学生。
他见杨霍的次数都比见孟桐多。 李则安简短地“嗯”,和盘托出:“我没办法跟你联系,也不知道你这几年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曾经拜托o5o6跟孟桐保持联系,在你遇到困难时告诉他,看看警方能不能暗中帮帮你……他确实帮了很多忙。”
“草!”谭既来生气了,“孟老师怎么能这样?!这叫通风报信吧!”
李则安笑:“别生气,都是没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