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庭閉了閉眼,把剪刀放回抽屜,出了房間。
書房……
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正在視頻里等著他,看見他終於回來,不滿的抱怨了一句,「6,你知道掛我的號一個小時多少錢嗎?你讓我對著一張破椅子,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我跟空氣說了半個小時的話!要不是我對安眠藥對劑量了熟於心,我都要懷疑你被發現了。」
6庭拿著手機坐下,眼底暗沉沉的一片,面色冷峻。
見他這樣,男人一頓,「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6庭將放在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我拍了照片,傳給你,你幫我看看。」
金髮男人低頭,果然收到了他發過來的照片。
他拿起手機,將照片放大,仔仔細細的端詳一陣,「傷口不深,養兩天就好了,不過再往下一點可就割到大動脈了,那才是真正的致命傷。」
6庭沒說話,整張冷得像寒冬里的雕像。
「不過……」醫生對比了幾張照片,「看這傷口的樣子,不像是很尖銳的利器所傷,這旁邊的肉都快被割爛了。」
「剪刀。」
6庭艱難的從嘴裡吐出幾個字來,「是剪刀。」
一把只適合剪毛線的剪刀。
金髮男人倒吸一口冷氣,「你這小朋友是個狠人啊。你們華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鈍刀子才是最磨人的,他不僅磨了,還磨了這麼深的傷口。」
6庭冷冷的看他,「我找你來不是想聽你怎麼解釋過程的。」
見他這樣,金髮男人攤了攤手,「ok,誰讓你給了錢呢,我一般不會和錢過不去。」
「我沒有見過你的小可愛,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只根據傷口和你跟我說的進行一個初步判斷。他的傷口不深,但剪刀並不快,想要造城這樣的傷口可不是一狠心就能達到的。」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將手機舉得更高,把上面的圖片反覆放大,「不過有一點我感覺有點奇怪,他都能將傷口割到這麼深了,怎麼差點到大動脈反而停了下來?你知道的,心病難醫,他有毅力割到這麼深,絕對不會因為疼痛或者對死亡的恐懼讓他中途停下來。」
「我的初步猜想是,因該是當時有什麼挽回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6,你應該感到慶幸。」
男人垂著眼,僵著身體,一動不動,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根據我多年當心理醫生的經驗,這種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當然6,也絕不是最後一次。」
「我知道。」
6庭再次開口了,聲音艱澀無比,「我會讓助理給你買機票,有時間的話,能過來看看他嗎?別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