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陈三爷推了他一把,从他身边走过去,蓦地,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阿杰在我身后,你跟我哇啦什么?!”
于此同时,陈三爷“鬼手”一动,迅将一把枪揣进了棍儿的衣兜。
一瞬间,棍儿起死回生,眼睛绽放出希望的光芒!哈哈,陈三爷还是陈三爷啊!
随即扭头一看,阿杰果真在陈三爷不远处,正盯着陈三爷。
棍儿一阵自责,真是掏大粪被臭气熏傻了,怎么能在赌场当着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问陈三爷的心里话呢!
陈三爷一定是有苦说不出,这不,把一把枪交给我了,这是给我安排重大任务了。
唉呀,我差点错怪陈三爷啊!
我就知道陈三爷不会变,品性没问题!
只是有一点,陈三爷的枪哪儿来的?
棍儿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棍儿和陈三爷从保定护送马文妹回山东时,棍儿身上是有一把枪的,后来被青帮的打手绑架了,枪也给缴了,就连陈三爷袖子的匕也给没收了。
现在,陈三爷凭空变出一把枪,这太匪夷所思。
这枪,绝对不是皮爷给的,青帮不可能给陈三爷配备武器。
而且,陈三爷身边每天都有四大荷官、四大保镖跟随,陈三爷更不可能单独去黑市上买枪。
枪,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众生平等器,男人有了枪,胆子就会无限增大。
棍儿万分诧异。
因为他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和陈三爷单独联系,并起到了穿针引线的关键作用,这个人,就是中原第一杀手——千罗刹——郑小俊!
枪,就是郑小俊秘密给陈三爷的。
陈三爷布的这个局能不能成,关键就在郑小俊!
陈三爷救济过郑小俊的母亲卢妈妈,算是救了郑小俊的母亲一命,郑小俊现在要还这个人情,也要救陈三爷一命。
否则陈三爷纵然八面玲珑,这次也腾挪不开了,这次做局,他系的是死扣,把自己都系进去了,一旦解不开,那就只能上吊了。
这么大的盘子,这么多赌徒,每一个都是机灵鬼,一网打尽,谈何容易?
本来,郑小俊都不想帮陈三爷了,他认为陈三爷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那一封封来往于上海和天津的电报,都是郑小俊亲自收的,沈心茹耗尽体力、殚精竭虑为他撑场子,四姨太合纵连横、拉下脸来为他说情,这些事,郑小俊都是第一个知道。
结果,陈三爷在上海和蓝月大办婚礼,夜夜洞房,如胶似漆。
郑小俊知道陈三爷是逼不得已,但你可以低调点,没必要每晚上都弄得凤鸣九天,这很难不让人误会,你是被逼的,还是真的很享受?
后来,他收到陈三爷一个纸条:郑兄,立即搬离丽都大酒店,大脚皮已怀疑,另,我和蓝月之事不必向心茹解释,兄只需依计行事,待大局落定,我自会解释一切!还有,帮我搞一把手枪!
郑小俊看着纸条上的字迹,陷入沉思,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依计行事,帮陈三爷渡过这一关。
此刻的天津卫,已经炸锅了:薄情寡义陈三爷,凄凄惨惨沈小姐!
陈三爷抛妻撇子,另寻新欢了!
豪门闺秀被甩了,蕉老二惨遭报复!
整个天津卫都在谈论这件事,老百姓茶余饭后总算有话题了,难怪这段时间江湖上没什么动静,原来是憋个大新闻。
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个大新闻降临,供老百姓消遣一番。
长乐坊、海河十八号、大南门的荷官和服务员也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柔柔、甜甜、香香、娇娇,一时懵懂,咋回事啊,当初俺们那么勾引陈三爷,陈三爷都不应,怎么到了上海,就另寻新欢了呢?
她们纷纷自我检讨,反思自己勾引陈三爷的方式是否有待改善,究竟是话语不对,还是风骚不够,还是策略不及。
四姨太也傻了,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急匆匆来到蕉爷府邸,安慰沈心茹:“茹茹,陈三一定是被逼的!你可不能瞎想!”
此刻的沈心茹,内心已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明明知道陈三爷是身不由己,但看着报纸上陈三爷和蓝月的婚礼照片,她心如刀绞,胃里越难受,不停地呕吐。
蕉爷下令,收缴所有报纸,全给我烧了!派出2o个流氓,要冲进津门报社,打砸抢。
沈心茹一把将蕉爷拦住了:“爹……不必了,报纸已经出来了,我都看到了,你烧了报社也没用!现在这个关头,还是谨防胡八爷和市政府作祟!”
蕉爷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心下一阵剧痛:陈三啊,你可把我姑娘害苦了!你若敢变心,我这辈子绝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