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正闷闷思考着,蓝月在台上叫响了他的名字:“最后一位,是本次赌王大赛的组织者,也是终极应战者——陈若水——陈三爷!有请三爷上台!”
众人热烈鼓掌。
陈三爷在掌声中,众星拱月,起身上台。
蓝月轻瞟一眼自己的男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她极力克制,还是能看出内心的春情荡漾。
有了男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腮略红,春意浓,时已仲秋,却在这肃杀季节,依旧春情四射。
应了那句老话:春,不是叫出来的,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她已和陈三爷同床共枕数日,每晚赤膊相见,阴阳环抱,销魂周天。
而且,蓝月有绝对的自信:自己这次肯定能怀上!
能否怀上,只有等到下一个月,看月事来不来,才能确定,但蓝月就是有一种直觉:肯定怀上了!
一婚痴三月,一孕傻三年,现在的蓝月,眼里只有陈三爷。
都怪陈三爷力气大,有心栽花,花也开,无心插柳,柳荫浓。
陈三爷就像疯了一样,似乎是一种泄,又似乎是憋屈已久的突然放飞,更似压抑到极致的突然反弹,信马由缰,肆意驰骋。
直到蓝月毫无力气,像一条脱水的鱼,静静地偎依在陈三爷的怀中。
现在,蓝月要做的就是全力协助自己的男人,拿下赌王大赛,而后和陈三爷离开上海。
她无意取代沈心茹,只要待在陈三爷身边,她就高兴。
至于沈心茹怎么想,她暂时不想考虑。
陈三爷现在就在台上,面对众赌徒,微微一笑,一拱手:“陈某不才,恭请各位大贤前来上海,参加届赌王大赛,赌王大赛始于西夷,煌煌中华,岂肯落后?各位皆人中豪杰,技艺各有千秋,乘此良机,尽管大显身手!扬我中华赌坛之威名,亮我华夏儿女之智慧,金钱名誉如浮云,只要各位玩得高兴,便不虚此行!”
“好!”众人鼓掌。
心里却都在嘀咕:陈三真他妈能白话,百闻不如一见,这身材,这长相,这派头,这口活,即便不干赌博,撂摊说相声也能糊口。能把赌博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独此一家。
棍儿就在站不远处看着陈三爷,从今天开始,棍儿不用掏大粪了。
这是陈三爷在皮爷那里专门申请的,皮爷点头答应了。
因为赌王大赛事关重大,陈三爷需要得心应手的助手,棍儿是陈三爷唯一的亲传弟子,一直跟随陈三爷,两人配合默契,陈三爷一个眼神,棍儿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棍儿必须跟在陈三爷身边。
棍儿,终于脱离苦海了——此生再也不想见到“茅房”二字。
但他对陈三爷也有看法了。
上午稍早的时候,他曾悄悄地问陈三爷:“三爷,您和蓝月真的结婚了?”
陈三爷冷冷一笑:“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想跟我,就继续跟,不想跟,你现在就可以滚!哪那么多屁话?!”
棍儿感觉陈三爷完全变了一个人:“三爷……您……怎么这么说?”
陈三爷冷笑道:“我应该怎么说?我给您磕一个?你算哪儿根葱啊?”
“您到底还爱不爱沈小姐?”棍儿不解地问。
“跟你有关系吗?”
棍儿都被怼懵了,本来一直和大粪为伴,脑子就缺氧,现在更糊涂了,沉思片刻,道:“沈小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背叛她?”
陈三爷哧地一笑:“棍儿,你怎么了?咱是混江湖的!不是寒蝉凄切的酸臭文人!女人如衣服,谈什么背叛不背叛啊!”
“三爷,你好像变了……”棍儿怅然地说。
“我每天都便!大便一次,小便数次!你是不是掏大粪把脑子掏傻了?你给我讲道理?教我做事?”陈三爷吼道。
“我……我……我好像是看错了人。”棍儿十分伤心。
“那就滚!赶紧滚!滚回老家和你父母一块打鱼!跟肥牛一起做小偷!你本来就烂泥扶不上墙!”
棍儿满脸通红,都快哭了。
陈三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嘲笑道:“瞧瞧你这个德性,一个大男人,尿济什么?!还嫌自己不够丑啊?!”
棍儿的心,彻底凉了,陈三爷已经不是昔日的陈三爷了,这一个月,被青帮的糖衣炮弹征服了。
棍儿万念俱灰,无比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