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殿內人走的差不多了,太子這才出聲:「穆卿,你來,孤有話問你。」
穆睿猛地一抬,有些意外。
太子回過身,坐了下來。
穆睿知道了他的意思,躬身上前:「溫家女,溫宛意,是恆親王的軟肋。」
「一個女人?」太子笑了笑,不置可否,「更何況只是個表妹罷了,也不是他的女人。」
穆睿淡然又篤定地開口:「在下如果沒有看走眼的話,那溫家女就算現在不是,日後也會是。」
太子捏著茶盞,似笑非笑地抬眼瞧他:「就這麼肯定嗎?恆親王當真有這麼喜歡自己表妹呢?」
「宛若——心間血。」穆睿抱拳,「並非親故,而是摯愛。」
太子樂不可支地放下茶盞:「穆卿可太會開玩笑了。」
「在下句句屬實,不是玩笑話。」穆睿繼續堅持道,「多年前在下偶然相識一友人,彼此相談甚歡,那友人恰好又是個通曉卜算和奇門遁甲的,他曾在醉酒後和我說過,如果投奔恆親王不成,可以變相地從溫家表姑娘那邊入手,因為恆親王將來必定會聽她的,她是恆親王的軟肋。」
太子目光一沉,反而從這番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那按你當年你的意思,是要投奔恆親王呢?他才是你的選?」
穆睿馬上跪了:「在下沒有這個意思。」
「孤看你就是這個意思。」太子擺擺手,「好了好了,不嚇你了,繼續說。」
「在下斗膽有一妙計——可以毒害溫家女。」穆睿垂眼,「如此,方能讓恆親王一蹶不振。」
太子道:「你倒是挺會想的,也不看看實際不實際。溫宛意現在被保護得那樣好,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害她?你能嗎?」
「可用慢性毒,慢慢來,這樣才能磨恆親王的心氣,讓他常常忍受煎熬與折磨,那時候就算讓他和我們東,也沒有心力了。」穆睿如此說。
「慢性毒?異想天開。」太子回絕了他的話,「她要是嫁到別的什麼人府中還尚且有下手的餘地,但現在時機未到啊,慢性毒就更不可能了。」
這一次,穆睿不說話了。
「不過……」太子想了想,突然把目光落到他臉上,「你抬起頭來讓孤瞧瞧。」
穆睿忠順地抬起臉龐。
「不錯,還算清秀奪目。」太子隨手把他打發了,「下毒是萬萬不可的,弄不好逼急了對方和孤撕破臉,風險太大,不如用個美男計去離間他們二人,讓他們倆多吵吵架,給恆親王找找不痛快。」
穆睿頓時慌了:「殿下?」
「好了,不用再說了。」太子再沒有看他一眼,「去辦吧,辦成了,孤重重有賞。」
穆睿心漸漸沉了下來——今日的種種言語激怒了太子殿下,對方已經要捨棄他這顆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