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不過。」穆睿也肯定道。
鄧文郁:???
玩呢?
說了半天,是拿命玩呢?
穆睿見身邊的人已經快要冒火了,連忙出聲補充了幾句:「賢弟莫急,左少尹步安良雖然有點武藝,但不多,而他又是王爺心腹,所以身邊一定也有王爺安排的高手保護,這樣一來……」
「這樣一來,就是第三重『賭』了。」鄧文郁咬牙切齒道,「義兄你還敢說自己不愛賭?這連環的險招,可太難勝了。」
「但若是我猜對了,就是一石二鳥之計。」穆睿真誠地看著鄧文郁,企圖說服對方,「既能抵擋東宮那邊的刺殺,又能在王爺這裡取得信任。」
鄧文郁一攤手:「是啊,這樣一來,王爺那邊都不用查了,嘿——瞧瞧這人是東宮來的謀士,來歷如此不清不白,不如直接掃地出門。」
穆睿卻坦然道:「王爺是愛才之人,他這段時日廣納賢才,就算賢弟裝出成日詼諧打諢的模樣都沒有被王爺趕出去,可見王爺容人的氣量比東宮那位高了不少。我確確實實給東宮辦過事,與其束以待斃地等著被王爺查到,還不如直接讓王爺來查看眼下的事實——太子派人刺殺,而我切實離開東宮了,若他信得過我,說不準也可以留下來一用。」
「要是王爺信不過呢?」鄧文郁沒什麼好氣地開口,「義兄你整這麼一出,我都沒辦法派人去你身邊保護你。」
穆睿釋然一笑,眼中無畏:「那便,早死早生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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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落空
◎開門,是我◎
更深夜闌時,明月掩在薄雲間,穆睿聽著窗外聒噪的蟬鳴聲,早已忘記自己是第幾次拿出帕子拭去手心的汗了。
那封密帖被送往東宮後,就好似催命符送到了地府。
此刻的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原地等待命運給出的結果。
倘若這一次賭錯了,那便是滿盤皆輸。
「求上天保佑。」
穆睿合掌,在心中不斷祈求著。
他其實真的沒有坦然赴死的膽量,之前在鄧文郁面前刻意裝作釋懷,也不過怕對方擔心罷了。
他們都是江月山莊出身,按照裡面的規矩,應該心懷大義,無懼生死,可他不一樣,從多年前離開江月山莊開始,他就一頭扎進了權勢爭奪的亂戰之中,沒有廓達大度的氣量,也沒有擇一主而終的誠篤。
穆睿踟躕良久,到底不敢合眼——他了解東宮的那位,對方是個日乾夕惕的好儲君,今夜的密帖送過去以後,就一定會連夜處理掉,不可能擱置到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