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到恆親王的居所了,江某就此告辭。」江聞夕沒有任何要逼她做選擇的意思,也不急於這一時,他甚至知道她為何要在這裡停下腳步,所以也順著她的意思不再往前走半步。
「好。」溫宛意緩緩地應了一聲,和他心照不宣地對望一眼,又彼此移開目光。
可就在他走後,她帶著人去尋了表哥,才突然覺出了歉疚,對方是知道她為何要停下的,前面就是表哥的住處了,她為了避嫌所以早早趕他走,他但卻沒有揭穿她的小心思。
就像很久之前,在魚躍鳶飛樓時,她遮掩著面容下樓去見他,他明明猜到了什麼,但也沒有計較些什麼。
「表哥……」溫宛意走進門,看到正在繁忙的表哥,突然覺得自己待在王府的時間已經足夠了,再這樣為了一時的玩樂住下去,會耽誤很多事情。
白景辰見是她來,當即把那些不著急的事情一推,為對方的主動前來感到十分高興,他還未開口說話,就率先對她展露了笑意:「表妹竟然主動來找表哥了?」
「表哥,等離開行宮,我想回國公府了。」溫宛意聲音放低了些,有種心虛在裡面,「就不去王府繼續住下去了,會耽誤表哥的。」
方才的歡喜馬上轉為了擔憂,白景辰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他順了順胸膛噎住的那口氣,把手頭的所有東西全移開,問她:「難道是表哥忙於政務,對表妹太過疏忽了嗎?」
「不是。」溫宛意搖搖頭,和他說,「方方面面都會耽誤表哥,不只是政務。」
白景辰好整以暇地望向她:「比如?」
溫宛意實在恥於和他說實話,並且這時候被表哥瞧著,她才回過味來,知道自己進門就說事的做法太冒進了,於是連忙揭過此事,收回了自己方才的話:「不耽誤,表哥要是覺得耽誤,開口與我明說便是了。」
白景辰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只等著引出一些事情來問問她的心意,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後悔。
於是他只能自己往那方面來引:「莫非表妹有了心儀之人,想與表哥避嫌了?」
溫宛意,點頭……
白景辰:???
他的遊刃有餘馬上變成了吃驚,哪怕坐在原處,都險些閃了腰。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兒?」白景辰猛地起身,「喜歡誰?」
溫宛意連忙搖搖頭:「不是這個意思,表哥,我暫時沒有心儀之人。」
白景辰被她一句話分三次說的做法弄得情緒大起大落,險些就要去會會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了:「表哥險些要被你嚇死了。」
溫宛意悶悶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日後我若是想嫁人了,會先告訴表哥的。」
白景辰剛放下的心,終於碎成了稀巴爛,他一言難盡地在屋內踱步幾圈,十分不解:「表妹為什麼突然想到嫁人的事情了?」
「倒也沒什麼別的緣由,只是突然想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