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二:「……」
怕馬屁不小心拍在了馬腿上,他當即啞然,沒想到在他心目中高大英勇的年輕將軍居然也有這種柔軟心思,會為了消不去的傷疤而委屈落淚。
江聞夕提了提嘴角,釋懷道:「可是後來受的傷多了,就也覺得沒什麼了,只要能撿回性命便是得了便宜,傷疤而已,不重要的。」
疤二點點頭,接話道:「好在咱們這支軍隊每次出來打仗都帶著假面,這樣就不會傷到大人您偉大的面容了。」
江聞夕抬起手背,用說悄悄話的姿態對他小聲道:「其實一開始是我怕刀劍無眼傷到面容,所以兀自戴了一次,被我爹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說什麼太顯眼容易被百步弩扎個透心涼,所以從剛開始的只有我一人戴,變成了大家一起戴。一來擋風防寒,二來假面具的惡鬼相可以威懾敵軍,大半夜瞧上一眼能嚇到他們腿軟。」
疤二喜歡聽這些行伍里的事,好像他也是跟著大家一起過來的人一樣,畢竟軍營中的溫馨氛圍可比霄瓊街那種趨利刻薄的氣息強多了。
「大人,您說明日援軍是不是就該到了。」疤二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期待道,「希望援軍來後,大將軍能喚我們回去。」
「今夜就該到了。」江聞夕苦笑著撫平衣袖上的褶皺,「但他才不會派人喚我們回去呢。」
疤二問:「為什麼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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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污衊我們通敵!他們怎麼敢的?難道不是我們這些人為陛下出生入死地征戰梁域,才把梁域人打退了的嗎?」
「這哪裡是援軍,他們這個架勢哪裡是來送東西的,明顯是要我們的命啊!」
營帳中,幾位將軍們極其憤恨地站在一起罵了起來,被這劈頭蓋臉的噩耗氣得夠嗆。
主帥營帳中,一個從前方駐地艱難逃出來的兵士滿頭是血地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和江穆安匯報前方的情況——援軍確實來了,可卻說他們這支軍隊中有人通了敵,聖諭要求就地誅殺叛賊。
「就知道樞密院的那幫老東西沒憋什麼好屁,難怪這麼久都不叫我們回去,原來是想方設法準備污衊我們這些武人呢!」
「大將軍,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和他們拼了!」一個氣性很大的武將站出來,把劍往地上一插,暴怒道,「他們只有幾萬人,我們十六萬弟兄碾死他們和碾死個螞蟻似的!」
「對自己人刀劍相向,就真的坐實『叛賊』一名了。」江穆安坐在那裡看著這場鬧劇,平靜,又麻木,「他們只是說『有叛賊通敵』但沒有明言是誰,也想要沒有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死,只要我們不起衝突,就能用最少的傷亡換取最多的安寧,將士們也能儘可能多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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