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意到底還是愛美的姑娘家,聽到有人稱讚自己的打扮,要比直接的奉承讚美容易接受得多,江聞夕心細,會懂她所有的精心打扮,她也更樂意和他閒聊。
溫宛意想起他方才的架勢,知道他是有事去做,所以便問道:「將軍眼下要去往何處?」
「舍弟病了,我去接他回府。」江聞夕遲鈍片刻,不想自己在溫宛意心中變成一個嫉恨狹隘的小人,便沒透露出自己想要去興師問罪的念頭,當然,他親自接弟弟回府這件事還是可以讓她知道的,能顯出他的大度和心軟。
於是江聞夕笑了笑,見她身邊只帶了幾個丫鬟,便邀約道,「溫姑娘若是閒暇,可否與我同行一段路?」
溫宛意正巧也不想回茶樓去,便答應了他:「好啊,剛巧這裡離那兒也不願,沒幾步腳程。」
江聞夕一愣,驚訝道:「溫姑娘竟然知道舍弟的住處?」
溫宛意點點頭,道:「之前元萱出來時在醫館門前偶然遇到過令弟。」
元萱接話道:「他當時有些難處,我回府後告知了我家姑娘,姑娘心善,便叮囑我去照應一二,漸漸便也認熟了地方。」
輕飄飄幾句話,卻叫江聞夕心中百感交集。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身旁的溫宛意,突然覺得對方看得一直都很清楚,他對那對母子的恨,以及心中的糾結猶豫,她都知道,甚至他最後反悔來接人回家,她也料到了。
她出手去接濟那兩人,便是為他鋪好了後路,讓那對母子堅持活到年節之後,也讓他能夠在悔恨後不至於真的於事無補。
她這麼好的人,如和暖的春風拂過他狹隘的心間,悄然療愈他的千瘡百孔,卻不嫌棄他的卑劣。
江聞夕一時無言,手指略顯侷促蜷起,輕輕勾住了她衣袖的一角。
溫宛意並未察覺他的小動作,而是和元萱一起朝著江文朝的住處走去……
茶樓上,白景辰已經有一段時間見不著溫宛意了,他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可偏偏面前的幾人還沒有停住話頭,也不便突兀離場。
他拿起茶盞低頭淺飲半口,潤喉的同時,掩飾自己跟隨溫宛意飄到外面的心思,隨後,那口茶水下肚,他目光緩緩落到侃侃而談的6氏身上——這位富甲一方的商賈完全不似印象中的商人膀大腰圓的豪橫形象,也不知是否是因為畫七娘那些歲月的囚禁,此人瞧著黑、瘦、精明,給人的感覺宛如「束脩六禮」中的肉乾,想要說服此人,得廢些牙口才行。
「左姑娘的醫館,星然姑娘的紫微記,穆兄的茶樓,在下的魚躍鳶飛樓,都是方便接頭的好地方,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方便王爺調配,依我看啊,這瑞京城就不必另建書院了,不然拆了哪處去充當書院都得不償失。」6知筠說話只挑好聽的,把在場幾人輪流捧了一遍,才隱晦地點明自己的意思。
他不想花真金白銀在瑞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大興書院,能在除瑞京城外的小地方修書院已經是他退讓後的結果了,如果非要他在瑞京城修建書院的話,那他也得讓在場的其他幾人吃點兒虧,嘗嘗割生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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