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和克莱顿对视一眼,立刻默契转身开窗,刘经熟练站好,双手交叉胸前,克莱顿则顺势从背后搂住刘经的腰,随后纵身一跳,跃入后面的小花园。
另一边木廊上,稍作打扮的刘夫人冷着脸快步走向书房,端着水果的丫鬟跟在后面费力地快步走,脸都快憋红了。
刘夫人忽然停下,侧身看着丫鬟道:“清霞,还不快些。”
“是、是,”叫做清霞的丫鬟无奈喘气,“夫人,这种小事何不交给小红她们呢?”
刘夫人瞪了清霞一眼:“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都养肥了,一点重活都干不了,不再锻炼锻炼你,以后就没人要了。再说,那个扬朗尔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就是他带老爷去青楼,差点让老爷错过我们的大喜之日!这次他来,又鬼鬼祟祟只敢走后门,一定没好事!”
清霞叹气。
木廊一旁的小花园忽传来细微的声响。
两人都没注意,稍稍休息后继续前往书房。
书房里,小心关上窗子的克莱顿轻吐口气,刘经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熟练拿出两本书放在桌上。
“张思姑娘还是很强势吗?”克莱顿苦笑。
“她脾气本就不好,又因当年差点错过大喜,我心里一直感觉对不起她。这些年来对她是言听计从,结果反倒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唉,这辈子都没法翻身咯。”刘经叹气,生活不易。
克莱顿浑然没有自我检讨的自觉性,笑道:“谁叫你当年都二十好几了还是个雏?我实在怕你们大喜的日子没有体验,才带你去突击学习的。”
刘经老脸一红,正欲说话,有人敲门。
“老爷,清霞送水果来了。”
克莱顿立刻坐好端书,刘经收拾情绪,翻开书,淡淡道:“进来。”
刘夫人推门,微笑行礼:“老爷早好,扬朗尔格院长早好。”
清霞端着水果进来了。
“嗯,刘夫人早啊。”克莱顿放下书,微笑回礼。
“老爷在看什么?”刘夫人自然地拿过刘经手里的书。
刘经微笑回道:“张白桂先生的……”
“《左上先序》对吧?”刘夫人微笑,“我也挺喜欢的,不知老爷看到哪了呢?”
“咳咳。”刘经微微咳嗽,有些紧张。
“看到解犀涕泪……”克莱顿干笑着上前解围。
“老爷,”刘夫人瞪了克莱顿一眼,随即拔高了声音,微笑问道,“老爷,看到哪了?”
“看到、看到……”刘经一脸紧张,目光漂移,大脑运转,额上细汗密布。被瞪了一眼的克莱顿低头不敢说话,说实话他也是自觉理亏。
“老爷,”突然,先前为刘经通风报信的老仆在门外请示,“门外有公子拜见,奉上名贴和乘桂一条。”
刘经立马起身颤声道:“请!请入厅堂!”
刘经迅转身请克莱顿:“请!”
克莱顿忍笑:“请!”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离开。
留下刘夫人原地冷笑。
刘府外。
左花枝下了马车,身着绣花劲装,面对刘府,笔直站在阳光中,一手提剑一手提木箱。
不时有轿子过路,其中妙龄少女偷掀纱帘,望见了,都要低声赞叹一声行侠俊公子,立身盛朝阳。
“公子。”老仆自角门出,行礼道,“我家老爷有请。”
左花枝微笑点头:“多谢老人家。”然后将木箱交与出来迎他的下人,随老仆进了刘府。
前厅堂。
克莱顿坐在左侧椅上吹着茶水,问:“生意上的?”
坐在最上位的刘经合上左花枝的名贴,想了想,摇头道:“昨日你来后,我便言今日歇息,不曾约客。且这人姓左,我并不认识,不是生意上的,应该也不是道上的。”
左?左花枝?克莱顿却是心里一惊,脑海里瞬间浮现叛逆左花枝的相貌图,心中不免有些沉重起来,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看来是个有缘人,恰逢贵人有难,来解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