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彪体壮,五大三粗的士兵略显尴尬的上前问道“玄大夫,要不要封锁城池,继续追赶浑良?”
玄琪想想,说道“浑良一心想投奔太子,现在他的府中必然到处都是太子的人。你们这么贸然追赶定不是他的对手,反而会被奸人算计丢了性命。”
王孙贾缓了缓神,对玄琪的冷静持稳,感到由衷的佩服,说道“玄大夫说的极是,太子这几年为了逼宫夺位,厉兵秣马,勾结外臣,所成势力不容小觑。”
“呵呵……既然蒯聩太子这么想当这卫国之主,浑良跑了通风报信,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不如就……将计就计,大开城门,引鱼上钩。”灵佑冷笑着,但听闻有仗可打,眼中放出异样光彩。
王孙贾听完捋捋胡子,笑道“果然妙计。”
玄琪说道“既然这样,那二位将军,就率领十万兵马去城外埋伏。鄙人则带领这几万禁军在城内恭迎太子继位了。”
南疆夫人见玄琪几位大夫与王孙将军都已安排妥当。正了正衣冠,遣退众臣。
灵佑看看玄琪似是忧心,又似是轻蔑地问道“你从未在带过兵,养尊处优惯了。能统领得了这几万禁军吗?不如这就唤天鹰过来帮你如何?”
玄琪笑着拍拍灵佑肩膀,凑到他的耳边,玩蔑地轻声说道“灵佑太子的记性似乎不是太好,别忘了一个月前你也曾是本宫的手下败将。”
灵佑想起成亲那日,被玄琪的调虎离山之计耍了个团团转。心中自是不大痛快,握了握手中青玉扇,轻声说道“那日我大意了,你若在给我次机会,本宫定可以将锦颜娶回来。”灵佑平静的脸上多出一丝似是而非的笑容。
玄琪听的却是后背凉,嬉皮笑脸的面庞上瞬时变得有些木讷。冷笑一声“哼哼……你这话,今日只当作玩笑,他日若在打锦颜主意,本宫定不轻饶。”
王孙贾心怀卫国,伐乱心切,走出去老远。回过头来但见玄琪和灵佑嘀嘀咕咕,谈笑自若,一点没有战前紧张的气氛。心中愤懑,忙叫喊道“二位大夫真是心胸开阔,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灵佑扫了一眼那老头焦虑浮躁地面庞,一边应和着向前追赶,一边不住的叹息道“哎,这后生少说也打过几次仗了,竟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灵佑走后,玄琪先命人封锁了四道宫门,又将两万禁军全部召集到了未央宫前殿之外。
密密麻麻的一片赤衣玄甲的羽林军,临风肃立。犹如惊雷过后一棵棵崛地而起的破竹,整装待。
天空越来越晦暗阴沉,黑压压的云朵让人一时喘不上气来。俄而一阵冽风刹起,空中泛起零星雪花。一排排整齐的玄铁铠甲霎那间被银装素裹。显得寒光烁烁,杀气腾腾。将士们如钉在雪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玄琪一身单薄的素衣,站在军队最前方。望着那在头顶不停打旋的雪花,嘴角微微轻扬。他最怕这天干物燥时节,蒯聩用火攻城,现而天降大雪,火攻定难奏效,心中宽慰不少。
“咳咳……”寒风袭来,玄琪喉头阵阵紧。几声咳嗽打破了这皑雪中的肃煞。
锦颜望着那与天地混淆在一起的玄琪,从宫外匆匆赶来。将一条苍蓝色狐嗉大氅与他披上说道“这个时令气候不稳,刚才还好好的,才一个时辰就下起了大雪,夫君出来时也没多加件衣服。”
玄琪握着锦颜冻的红的手,略有埋怨地说道“不是叫你去把南疆夫人和楚王藏在市井茶肆不出来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姬元见南疆有两位天神辅政,蒯聩自然是没有胜算的。所以三魂七魄就缠在了南疆身边。他虽与夫人阴阳两隔,但对还是殷勤备至。情话绵绵絮叨,锦颜不忍打扰,又担心玄琪所以跑了出来。
“夫君衣衫单薄,我怕你冻坏了。”锦颜低着头答道,不敢看玄琪一眼。
“哈哈……哈哈……”底下的将士们哄堂大笑。
“胡闹”玄琪温和的脸上瞬时变得严肃起来。
“玄公子乃一介布衣,吃不得这寒霜之苦也是有的。没什么不好意思,若大人感到不适就去殿内等候,我等众将绝无怨言。”
一个银盔红缨的将军,走到了玄琪面前,双手抱拳,虽然唇齿冻得白但是脸上依旧坚毅果敢。言语铿锵有力。
“吴媾那草包……吴将军虽然德行有失,但治军还是可以的,带出来的士兵个个生龙活虎,法纪严明。”玄琪没有进殿,只是不住的夸奖着三军将士,声音温婉似与那将士的铮铮铁骨不大登对。
那些将士听完,苍白僵硬的脸上多出一丝红晕,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
“我等不是吴统领带出来的兵,吴统领上任不足十日便薨了,我等是弥统领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