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掌之人内力太过雄浑,她的身体又毫无抗力,致使她五脏六腑有几处经脉断裂了。
如此,让她活命,倒也不难,可想要恢复如初,可就难了,这一辈子肯定练不得武功了。”
顾朝辞情知他说的不错,但听他竟不能让王语嫣恢复如初,心下当即邪火勐窜,冷冷道:“你就这点本事,还吹的好大牛皮,让老子给你磕头,又怎么说?”
无崖子也不生气,不过还是瞥了他一眼道:“你好大口气,为这样一个没有丝毫武学底子的娃娃,接续经脉,你以为就简单吗?断裂之处都在五脏六腑要害,她哪里承受得住?能保住她性命就不错了,你说说谁能让她恢复如初?”
顾朝辞哼了一声道:“大理段氏一阳指行不行?”
无崖子呵呵一笑道:“段氏一阳指乃是纯阳指力,确有疗伤奇效,可且不说施展此项神功为人接续断脉,非完全打通任督二脉的绝顶高手,莫能为之。
如今大理,哪有这等人物?
再说就是段氏先祖思平公复生,施展一品一阳指那也不行。你想想这女娃,身无内力护身,又有多少本事,受得住这股纯阳真气吗?
如要施术,非得先以阴柔之功,为她推拿护住全身经脉,方可施术。
而且在这期间,施指之人的轻重缓急,不能错漏半分,施术之人大耗真气就不必说了,心力损耗无以复加。
恐怕没个三年五载,养气还神,武功都难复旧观。
如今这受伤之人太弱,施功之人还必须得强,如此苛刻的条件,你说谁能做到?
纵然有人身具符合条件的两大神功,谁又愿意为一个女子,付出这等大代价?”
顾朝辞佩服他医术精湛,武学见识渊深,虽未亲见,却将以“先天功”与“一阳指”疗伤的步骤,说的分毫不差。可他能救王语嫣性命,却不能为其接续断脉,总是美中不足。
一时间,顾朝辞陷入了天人交战:“到底怎么办呢?我亲自出手?
可我若是救了她,这老儿到时翻脸,亦或者王语嫣狼心狗肺,脑子一热,要为她大表哥报仇,让外公为自己出手,亦或者请动苏星河,我岂不是坐以待毙?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不行就这样吧,反正她本就不会武功?”
无崖子眼见顾朝辞思忖不停,说道:“不如这样罢,先为女娃子保住性命。
星河,你这小侄女就交给你了!”。
“是,师父!”
苏星河上前就要抱走王语嫣,顾朝辞勐然回神,看着无崖子,一字一顿道:“你不亲自出手?”。
无崖子见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笑着道:“星河有个徒弟,叫薛慕华,医术上学了他点皮毛,就被江湖人称作‘阎王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这是我亲外孙女,我不心疼?”
顾朝辞自也知道,薛神医为阿朱都能治好少林寺玄慈的“大金刚拳”,也非浪得虚名之辈。可他的师父师祖却治不好王语嫣,也真是怪了。只能依言,先将王语嫣交给了苏星河。
他又哪里知晓,阿朱受伤,乃因乔峰一只手与玄慈对掌,另一只手里正好捉着阿朱,她受到的大金刚拳拳力那是先从乔峰自己身体里已经过了一圈,所传到的余劲,这等于乔峰自个先用身体扛了一下,自然轻的多了。
而王语嫣则不同,他再是收力,再有段誉阻挡,王语嫣身体那也亲受到了正儿八经、凝若实质的掌风,二者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了。
无崖子眼见顾朝辞思忖不停,不禁寻思:“听说这小子会大理一阳指,以此杀了恶贯满盈,他或许本就能让语嫣恢复如初,只是担心损耗之后,为人所乘!”
想着便道:“老弟台,你这份武功、气度、胆识、智慧实是老夫生平罕见,老夫诚心邀客,请老弟台盘桓数日,你我在此青梅煮酒,纵论天下英雄与武学,不知老弟台有此雅兴否?”。
顾朝辞瞥他一眼,眼见他此言极是由衷,不由得心中一动,当下霁然色喜,拱手道:“老前辈雅人深致,敢不如命。晚辈适才狂傲无礼,前辈勿怪。”
无崖子见他变脸毫无违和,更是忌惮,哈哈大笑道:“不怪!不怪!能结识你这等少年英杰,老夫就是再被骂几句,也值得,又怎会怪你?”。
说着勐然双掌推出,顾朝辞惊诧之下,也是双掌齐飞,“波”的一声,四掌胶连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