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虽未亲手杀害了念大师和通幽仙尊、谢掌门,但他们三位确实因我爹而死,另外还有死在那上古恶龟爪下的千千万万武林同道,我爹同样难辞其咎。
晚辈知道,我爹犯下滔天大罪,罪无可赦,但请两位大师念在我蓬莱阁与天龙门、法王寺、天苍派数百年来一直同气连枝,念在我爹曾与两位大师以及众派掌尊患难与共,念在他也曾为武林正道做过贡献的份上,请两位大师饶恕我爹一命。只要能饶过我爹一命,我上官云珂任凭天下众武林同道处置。”
“阿弥陀佛!”了尘大师双手合十,目光中有一丝怅然和惋惜。
了缘略有气愤道“交往半生,未想到上官隐竟是如此卑鄙龌龊之人,实在是蓬莱阁之羞,武林正道之耻。如此上官隐在何处?为何不自己现身泥谢罪,反倒要你一个小女子出头露面,代之受过?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难道你以为以你这条小命,就可以消除他所有的罪愆吗?他——”
“师弟!”
了缘大师本欲还要说,被了尘出声制止。
“自作因,自受果。上官隐施主一叶障目,犯下此逆天大罪,实令人始料未及,惋惜无比。然上官小施主素来侠肝义胆,方正不阿,她虽然上官隐的女儿,我们身为佛门中人,却也不宜罪及无辜。”
“师兄,话虽如此,然上官隐荼毒武林,罪恶滔天,蓬莱阁众人谁又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如今天龙门已广名帖,正欲召开武林大会,目的就是为查证详实,以找上管隐清算。”
“两位大师!”安羽凡急忙开口求情,“万方有罪,罪在上官阁主一人而已。他虽然罪不胜诛,然其所作所为蓬莱阁一众弟子俱毫不知情,亦非他们衷心所愿。所谓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他们丝毫未曾参与。
晚辈今日之所以和上官姑娘一同虔诚前来,除送回了念大师骨灰舍利之外,亦诚向两位大师求个不情之请,希望两位大师能够慈悲为怀,罪不及孥,不要将过错牵连在这些蓬莱阁弟子身上。”
“阿弥陀佛!”了尘大师再打一佛号,“安施主所言极是,上官阁主之罪,罪在他一人而已。我佛有言,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即使是十恶不赦之徒,我佛犹能以慈悲心度之,更何况上官小施主和蓬莱阁众弟子皆乃局外之人,本身并无任何罪过。”
“依师兄之意难道要放过上官隐?”了缘有些不理解。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天下武林各派能不能放过上官阁主,在于他自身,而不在你我。”
“师伯,难道我师父和那么多师兄弟就白死了吗?”身后的本信万分悲痛。
了尘望一眼本信,不紧不慢道“因果巡回,生亦是死,死亦是生。生不可喜,死亦不可悲。”
“可是弟子还是不解,我佛虽慈悲,亦有金刚怒目。上官隐所为,与妖魔无异,难道对于妖魔,我佛也要菩提心吗?”
了尘悠悠道“离魔一尺即是佛,离佛一尺即是魔。佛由心生,魔由心生。心中有佛则为佛,心中有魔则为魔。本心为一体,佛魔为两面,佛可成魔,魔可成佛,世间无佛即无魔,世间无魔即无佛。心不存佛,则心中无魔,心不存魔,则世间无佛。”
“可是,师兄。”了缘犹不能理解,“上官隐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纵使我佛慈悲,亦难以消他万千业障。况且,除了我法王寺,天下各派亦俱深受其害,如今天龙门召开武林大会在即,纵然我佛慈悲,可以放下仇恨,其他门派也定难恕他万一。”
了尘大师望着了缘道“仇恨永远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这是永恒的至理。师弟长斋绣佛,功近圆满,何以不知这个道理?”
说着他望一圈众人,又道“纵使其他门派宽恕与否,这都是上官阁主一人作下的罪孽,理当由他一人来承担,与上官小施主以及蓬莱阁其他众弟子并无干系。若我等僭赏滥刑,残害无辜,那么我佛与妖魔又有何分别?”
上官云珂听此言高兴得顿再拜,“方丈大师大慈大悲,上官云珂和蓬莱阁所有弟子皆感激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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