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騎士垂著腦袋,從喉間擠出一絲近似嗚咽的聲響。
「請求您……請求您不要……」
少年的聲音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你談起騎士精神,總是長篇大論。」
尼祿將濕冷的手放上聖壇大門的門把。
「甚至不在意我已經快凍死了。」
尼祿推開門。
與此同時,他聽見後面一陣混亂不堪的盔甲響動。
白狼騎從地上一躍而起,率先衝出聖壇大門,然後從門口的聖殿祭司手裡奪回王袍,把渾身濕透的小皇帝從頭到腳裹住,抱起來就往巡遊艦沖。
尼祿被他激動的動作弄疼了:「輕點!」
又別開目光,咕噥了一句,「笨狼。」
「陛下!」白狼騎登上艦船後,兩手抱著他的腿彎,只顧仰著一雙亮到極點的眼燈看他。
他知道,這是尼祿允許他繼續侍奉的彆扭表示,一時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於是又快活地喚了一聲:「陛下!」
「……夠了。」尼祿嫌棄地按住他的眼燈,「你這兩個燈泡太亮了。」
在聖壇甬道中穿行時,尼祿稍稍思考了一下自己對白狼騎的態度。
毋庸置疑的是,他對守護自己多年、又是童年摯友的騎士,是存在很強的依賴心和占有欲的。尤其在他擁有實力前的很長一段歲月,白狼騎幾乎就是他唯一的護盾和支柱,今日倘若讓白狼展示出愛憐之意的,並不是聖子,而是另外什麼無關的人,或許他也會覺得心中不適。
但是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纏著白狼騎,不許騎士將目光投向別處的幼稚孩童了。
孩童尚且可以對自己的守護者抱有期待,但銀河帝國的皇帝絕無可能。
「我的外神經動力機甲到使用極限了。」尼祿被抱著轉了好幾圈才放倒在床,便自己掀起聖洗白袍,抱起雙腿,露出尾椎處的植入點,「替我取走它。」
白狼騎瞬間正色:「遵命,陛下。」
任何神經類機甲的最佳使用時限,都不過1o個小時。白狼騎看著已經徹底發紅腫起的植入位置,金屬指尖想觸上晶片,又猶豫著收回。
白狼騎:「陛下,這次會……比較疼……」
尼祿奇怪道:「你每回都要多說這麼一句,好像說了能止痛一樣。」
白狼騎被催促,只好狠狠心,按下晶片上的剝離鍵,將刺入骨髓深處的長針緩慢抽離。
小皇帝頓時渾身一緊,那雙原本柔軟雪白的腳掌,立刻開始痙攣抽緊。足背繃得如一張弓,連淡粉的足趾都向內扣緊蜷縮。
白狼騎趕快把那雙足握進手裡,緩慢推揉按摩,並將那些緊繃顫抖著的圓潤腳趾,一枚一枚掰開,以免尼祿的腳當場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