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身处朝堂就别想着做什么孤臣、纯臣,能被这样评价的都是功成名就后史书上记上一笔的大佬。
真正的孤臣只会被认为是性情古怪不与人交。
胤祈手底下的奴才也不少,他没法保证每个人都是干干净净的,或者说即使有人脏了衣袖,他也只能假装不知。
他只是一个皇子,一个贝勒而已。
他能安排人家生活给银子,能安排仕途给官位,他还能安排人家怎么晋升吗?
他要是能够安排的面面俱到,他都是神仙了。
底下人不论是为了求财还是为了求权力,只要行为不太过,他就当作不知情。
若有人过界提醒一二也就是,还不能太严厉,免得这人背主。
而库和礼手里必然捏着一点东西,能够将胤祈手下奴才拉下几个。
库和礼正是察觉到这位熙贝勒还是个生嫩的苗子,还不懂留手,他这才立刻隐去手里的东西,利索的认输。
他一个大臣,胤祈是一个皇子,怒气上头要和他拼了,他怎么拼得过。
康熙叹息一声,“库和礼也是老臣了,侍奉朕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只可惜家中子弟不争气,全是些扶不起的,可惜他一把年纪还要拼一次。()”
如果不是家中子弟不争气,库和礼这种两朝老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撸袖子上的。
胤祈抬眼,从皇阿玛可惜的神情中察觉出一点微妙来。
库和礼家中子弟不争气,他自己没事怎么会得罪一个皇子,那必然是有人给了他什么承诺,他才会披甲上阵。
只是这个人是谁不还不清楚。
皇阿玛,我。。。?()_[(()”他话音一顿,皇阿玛既已如此说了,恐怕是不愿意替他参与什么的,“皇阿玛我明白了。”
无论背后是谁,人家都没下重手,只是像木头的毛刺一样扎人一下。
不至于疼,但是痒的难受。
胤祈低头看看腰带上的金麒麟,这大约就是皇阿玛的赔礼吧,不会告诉他是谁,要想报复自己去查。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就是的皇帝面对儿子们中争斗,大体上也要保持沉默。
胤祈固然有点小失落,却也明白
()皇阿玛这样做是应当的。
皇阿玛只是喜欢他,当作儿子的一样的父亲的喜欢,还有就是对自己培养出少年将军的骄傲。
除非康熙想要胤祈继承皇位,不然就不会在皇子们内部争的时候偏袒谁。
能够令库和礼直接乞骸骨,是对胤祈的一点偏爱也是对老臣的顾念。
康熙叹一声道:“你身边伺候的奴才,不说是卢保,就是那管着你衣裳的奴才,他若是家中出了事情急需用银子,一时脑子想歪了偷了你的东西,你会如何处置呢?”
胤祈默了一瞬,那必然是会放一马的,毕竟伺候那么多年,到底都有几分感情。
在康熙看来库和礼就是这种犯了小错的奴才,且人家还是有苦衷的。
这又能说什么呢?
胤祈无奈的一摊手,“怎么都认为我是会赶尽杀绝的人,我看起来就是个滥杀之人吗?”
康熙轻笑一声,抬手点点他,“叫朕说,是你看起来令人生畏,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也对,”胤祈点点头,总比看起来就好欺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