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添水的婢女蓮步盈盈而來,桓夫人也不挑人,見她模樣還算秀美,淡淡地吩咐道:「你且過來。」
那婢女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見桓瑾之也在,便頰生紅雪,不敢多看一眼,謹慎地走了過來,桓夫人道:「這是我身邊的,你若看著也覺喜歡,可以要了去。」
婢女跟在夫人身邊日久,怎麼會聽不出這意思,登時羞臊得臉頰宛如芙蓉墜露,顧盼盈盈,一雙含水生光的明眸也不知道往何處瞟,但實在不敢看眼前俊美無儔的美郎君。
桓瑾之抿了抿唇,可是這感覺完全不對。女人站在面前,他只有一種極淡的憎惡,他知道這種感覺不該,也曾為此極度惶然,儘管這個婢女也是上人之姿,可他竟只覺得厭惡,沒有其他,只是厭惡。
為何不對?
他無數遍克制自己,試圖說服自己,試探著伸出手指,但離那個婢女還有足足半尺遠,指尖又猶豫地頓在空中,桓夫人提起的一顆心又搖搖欲墜,桓瑾之最終還是皺眉收了手,他不能接受,原來還是不能碰。
「母親,我懂了。」
桓瑾之一越而出,蒲紋錦繡的紫衣飄曳著出了正堂。
婢女一臉泫然委屈,桓夫人揮退她,心裡猶疑不定,她實在也不確定,桓瑾之這病還能否有好轉的時候。
謝泓正對著一叢綠翠的竹擺著棋盤,纖白的長袍隨風浮動,隱約的暗紋宛如水般流澤,他臉色從容,恍如一朵朦朧而秀雅的白曇。
「天下間被軟禁了還能這麼從容不亂,有興致擺棋的,唯獨你了。」
謝泓淡淡地挑起唇,對謝瀾道:「五哥可是嫌花樓里的女子不好,你出現在這兒可奇怪多了。」
這個謝十二,說話從來不怕得罪人,何況是親哥哥,謝瀾有些啞然,「父親不讓你出門,也是為了你好。」
「你什麼時候成了他的說客了?」謝泓凝視著棋局,悠然地落下一子,淡淡道,「我真想出去,他幾時困得住我。」
「那你——」
「我敬重他,所以甘願受他擺布,除了阿蘅,我什麼都可退讓。」
謝泓的笑容太清雅無塵,即便坐在對面,也看不透他太想什麼,可也許又是因為太過純淨剔透,反而當人不憚以最壞的深意去揣測時,反而適得其反。
對面有些沉默,謝泓一局棋終了,簡單用白淨的素綃拭了拭手,「五哥身在瓮中,還有閒情管我的閒事。昨日才帶回來的小妾,這麼快便膩了?」
謝瀾皺了皺眉不說話,他放下手,又道:「不過,有一件事,我想請教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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