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惑之年的男人,一把流利鬍鬚氣得直顫,斥道:「胡言……」
這話說不大出來,因為謝泓惋惜道:「我敬諸位是深抱情意之人,以為這一二個美人,也不會同謝泓多有計較……」
人群沉默了。
冒著得罪謝泓的危險,來這裡逼著他交出美人,怎的他三言兩語,這心裡頭大不痛快不說,怎麼反倒自己成了沒理的,謝泓那廝卻占了理兒上了?
還有那一絲兩絲從心底里冒出頭的愧疚和悔恨——
沒過一盞茶功夫,巫蘅驚訝地發覺這群人竟然沒有敢再出聲說謝泓半個不是的。不對啊,謝泓這事幹得缺德,缺德透頂!可是怎麼不到一二個回合便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了?
過了很大一會,才有一個面貌方正儒雅的文士走來,拱手作揖道:「我等慚愧。」
身後方才罵謝泓罵得最大聲最難聽的那人便瞪住了雙眼,慚愧什麼!
文士道:「這些年,謝家十二名滿天下,風流無狀,身邊卻連個貌美婢女都不曾收過,這番還要問我等求人。我等效仿十二郎,卻結果是邯鄲學步,實在慚愧。」
那群人更沉默了。
謝泓清咳了聲,道:「還是有一位的。」
巫蘅訝然地瞪他,謝泓這人敢不敢不要這麼一直不知恥下去啊?
事實證明,是可以的。
他牽著她的手,散漫地越過那群人,往人馬包圍之外走去,巫蘅有些僵硬,一直過了很久,才訥訥道,「謝泓,我今日方才見識了,你是怎麼把誆人這套修煉得左縈右拂的。」
謝泓淺淺揚著唇,牽引著她的素手上了自己的車駕,這個馬車很寬敞,擺了香案,焚了些沉香,很是雅致閒逸的裝飾,巫蘅凝了凝神,施然上車的謝泓挑了挑眉梢,身後騷動的人聲漸漸遠去,他微笑道:「他們那是敬我是陳郡謝泓,若沒有這個身份,怕也難說。」
這番話,卻讓巫蘅默了默。
一盞茶後,馬車徐徐策動,她忽道:「不再是陳郡謝泓,你會失去的太多。」也許他們不再仰仗謝泓,不再當他做什麼,他會失了最外的光澤,甚至以後也只能安於平凡,終於岑寂。
若沒有那個意采飛揚的謝泓,天下何等遺憾。
「想那麼多作甚?」謝泓纏住她的五指,對她的話卻不以為然,「巫蘅你當真看不出,我刻意留的那幅畫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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