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巫蘅撐不過半盞茶功夫便破了功了,羞赧地扭過頭去,身下的狐裘被抓得更緊。她不會告訴謝泓,她雖然沒有經驗,但骨子裡卻和其他的處子不同,她有過一段慘痛的回憶。雖則那些都已經遠去,雖則眼下在自己面前的是他。
巫蘅的意識因為他克制而溫柔的動作逐漸剝離了,眼前是一道柔軟的明月光,張開五指,會一絲一縷地自指縫間流淌下來,繾綣地熠熠著。
黎明時,她從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醒來,想到昨晚,臉頰比初生的日光還要明艷如火,他還在沉眠著,下頜的曲線精緻細膩,宛如工筆畫勾勒而出的,巫蘅輕輕地湊上前,在他的鬢邊印下一個淡淡的吻痕。
「輕薄我?」他不知何時醒了,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也不睜眼,促狹而笑。
巫蘅赧然地抽開手指,「你本來便是我的夫君。」
他難道忘了,昨日他大張旗鼓,迎娶巫氏阿蘅為謝泓正妻一事?
謝泓大笑,「這個好聽。」
他愛聽,巫蘅彎了彎唇角,以前她心裡還有幾分覺得,謝泓時而孩子氣了一些,現在想來,這不是幼稚,而是他最純真的一面。至於前世那個驚鴻一瞥的白影——那是一個浸透了滄桑,看淡了浮華的名士。
她不該愛上的,便是他的悲傷。
皇天在上,巫蘅嫁與謝泓為妻,不求榮華煊赫,只求,這一生,能護得住他的笑容,平凡簡單,列之諸神,請遂我心愿……
☆、絕道
「這裡就我們兩人?」巫蘅掀開身上壓著的一床錦袍雪被,身下的狐氈早已昨晚嚴整熨帖,她有點很他為何在大婚之夜,在身下墊著一個素色的氈皮,巫蘅對著那點點紅跡出了會兒神。
謝泓坐起來,自身後安靜地擁住他,他的衣袍松垮,露出半截玉質的胸膛,小臂的肌肉隱約有力,昨晚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用手臂撐著在她上面……
「我們該離開了。」
巫蘅詫異,「去哪?」
「四海皆往。」
他是一個經年遊歷在外的人,說出這番話也並不奇怪,但是巫蘅卻不是,她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也喜歡從一而終的安定,真沒有嘗試過風餐露宿漂泊在外、過席天幕地的生活。
「阿泓,我們……」
謝泓握住她的手,「阿蘅,自今以後,我一無所有了,你還願意跟著我麼?」
他一無所有也是為了她,巫蘅怎麼捨得拒絕,「自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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