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拉着车大步走着,五十米,三十米,十米,走到近前,苏阳笑着说:“老总,让让道!”
前边的皇协军已让开道,中间一个二十七八岁,和苏阳差不多的个子,一张白净的脸,倒有几分英气,挎着盒子枪,无疑是排长,他不屑于苏阳的年龄和身份,“嘿!”了一声,挡住路说:“你小子脸大,还要我给你让道!”
苏阳笑着说:“这车宽一些,老总就行个方便。”
“车宽就该给你让道?”皇协军排长一副找茬的样子,把脚踩在车辕上,眼光只往李梅脸上瞟,“车宽为什么不走大路,到这山上来喘气来了?”
“哈哈哈哈!”皇协军排长一找茬,其他皇协军便也转身来围观,皇协军排长的话逗得其他皇协军一阵大笑。一个是玩弄弱者找乐子,另一个是调戏妇女耍流氓,是这些汉奸的日常行为。
苏阳说:“这不是走个近道,省点时间多跑一趟。”
皇协军排长一副横竖不让的说:“你哄鬼呢!这里下山到哪里最近,柳寨子庄,你小子肯定有问题,把箱子打开,检查。”
“行行,老总检查!”苏阳靠近他转身要去打开箱子。
皇协军排长踩在车辕上的脚猛一踹,似乎要更横一些,却突然腿一软往后倒去。
“咋回事?”皇协军一下乱了,见排长软塌塌的像睡着了,忙过来扶,有掐鼻根的,有掐人中的,皇协军排长却毫无反应,只会瞪眼。
“你小子干什么了?”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皇协军看出不对劲,逼着苏阳问。
苏阳一脸委屈的说:“你们这么多人围着,看着,我干什么了,你们不是都知道。”
四十来岁的皇协军挠了挠头,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一直看着,没生什么,可排长年纪轻轻的,这是怎么了?他自言自语的说:“也是,都没干什么,这咋回事,邪门了。”
苏阳也凑在跟前看热闹,说:“可能是心脏病犯了。我听老年人说,晚上睡女人多了,就会这样。当紧看医生还来得及。”
这些人这时智商为零,仿佛被一句话点醒,立刻张罗着让一个力气大的背起排长就要走。
“等一下,这不是有车,还用背着。”一个皇协军说着,挥手让李梅下车,说:“下来下来,这车我们征用了。”
李梅不愿下车说:“这车是我雇的,还不到地方。”
皇协军突然端起枪,说:“让你吃颗枪子就到地方了。”
苏阳立刻推开皇协军的枪,扶着李梅下车,把箱子一把提下来,说:“老总急用车就让用,我送你走几步。”
皇协军把他们排长架着放到车上,两个人扶着,其他人簇拥着,拉着推着跑了。
苏阳还扯开嗓子喊:“老总,别把我的车弄丢了,我回来找你们要。”
李梅幽怨的说:“这还怎么能要回来?”
苏阳把箱子扛在肩上,说:“不要了。我们赶紧走,等他们返回来,我们就到柳寨子庄了。”
李梅往前走着疑惑的说:“你咋知道他们要返回来?”
苏阳反问:“刚才的事你不觉得蹊跷?”
李梅皱着眉说:“是很蹊跷,那个皇协军排长的心脏病迟不犯早不犯,偏偏他要搜查的时候犯了,巧得出奇。我都想着咋样掏枪。”
苏阳笑着说:“你可千万别掏枪。别看你的是短枪,他们的是长枪,你出枪的度绝对没他们快,他们都是老兵油子,玩枪十年八年的,你没法和他们比。这种场合一定要瞅准机会再出手。”
“哦!”李梅知道,在这方面,她和苏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些皇协军本是要到县城去,又紧急赶到洋河镇一个医馆,郎中一摸脖颈,说:“人已经死了。”
“啊!”皇协军一群人傻眼了,乱哄哄的吵闹着,不相信,非要郎中说出死因。
郎中推脱说只有县医院才可解剖,确认死因,他这里没法确认。这些人不听,到县城还有四十多里路,非让郎中想办法。郎中无法,只有和他们说好,只检查,不解剖。皇协军们同意了。郎中问了他们死者的详细情况,在这群人的监督下,先检查了死者头部,没现什么。人好好的突然就死了,依他的判断,死者是被人杀了,只是杀人手段隐秘,一般人现不了。他又详细的检查了死者的脖子,接着脱下死者的上衣,现左胸有个横着的五六毫米的印痕,手一摸,竟然是个伤口,一滴血都没渗出来。
郎中扒拉着伤口,让这群人看着,说:“你们遇到高人了。你们的长官在你们这么多人眼前被杀了,都没看到。这正是心脏的位置,把心割破了,人肯定就不行了。”
皇协军们才意识到是他们排长要检查箱子,苏阳怕检查,所以把排长杀了。当时留了一个班运排长尸体,另两个班拼命原路返回,企图追苏阳报仇。可他们直追到柳寨子庄边,没追到。他们知道柳寨子庄住有八路,鬼子派部队都没打下来,他们更没门,所以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