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走了一段距离,想想只是画个花脸,只怕那嘉柔郡主还不能反应过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宁夏又折返回去,在嘉柔郡主的手里放了张字条才离开。
翌日,宁夏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去上班了,临走前还吩咐宁安去长公主府外留意着府里动静。
宁夏在兵部衙门一切风平浪静,殊不知早朝时,宋家父子二人当朝参了长公主夫妻二人教女无方,嘉柔郡主命人当众殴打宁大姑娘,并口出恶言。
崇武帝当场就斥责了驸马,让他回去好好管管嘉柔,并让嘉柔闭门思过,罚抄女戒一百遍。
宋宜卿还请求陛下为自己和宁大姑娘赐婚,引得文武百官震惊不已,想不到这铁树也总算开花了,其中好多官家夫人都相中了这位高岭之花做女婿,想不到最终还是让宁家捡了这个大便宜。
长公主府,嘉柔郡主昨日因为找了宁馨麻烦,心里松了口气,睡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直到自己的贴身丫鬟端着水盆进来看到自己吓得尖叫一声,水盆都掉到了地上,溅了一地的水。
嘉柔郡主看小丫鬟一大早就在自己面前鬼叫,顿觉晦气,破口大骂:“你要死吗?一大早在这里鬼叫什么,你想吓死本郡主吗?”骂完还不解气,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掐着小丫鬟手臂内侧的软肉就是一拧,还不忘奚落一句“晦气玩意儿”。
小丫鬟疼得眼泪含在眼里不敢掉落下来,也不敢求饶,生怕惹了郡主不快,等待自己的就是无止境的殴打和辱骂。
等嘉柔郡主在自己身上撒够了气,小丫鬟才颤抖着身子提醒嘉柔郡主道:“郡主,您的脸……您的脸被人用墨水画花了。”
嘉柔听了吓一跳,跑到铜镜前看了自己的脸,嘉柔被自己此时的样貌吓得晕了过去。
小丫鬟连忙上前接住郡主往地上扑去的身子,猛掐了一把郡主的人中,看到郡主醒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谁知这口气还没松完,郡主如雨点般的拳头向自己砸来,时不时还给自己一耳光,直到郡主打累了,这才停下来,小丫鬟身上却是伤痕累累,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小丫鬟被打的人都恍惚了,也不敢吭声,生怕惹怒了郡主遭到更加变本加厉的惩罚。
柔嘉看小丫鬟还呆愣愣的,不由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还不赶紧给本郡主打盆水来,伺候本郡主清洗干净,怎么?我是使唤不动你们这些贱民了吗?”
小丫鬟不敢停留,赶紧一溜烟冲出了郡主的闺房,去取了水伺候郡主洗漱完,就去给郡主整理床铺,小丫鬟看到枕头边有张字条,便拿起来看了一眼,就赶紧交给了郡主。
嘉柔郡主看到小丫鬟递出来的字条,上面明目张胆的威胁着自己,说是若是嘉柔郡主再敢欺负我宁家的女儿,别怪我宁夏对你不客气,这次是用墨水画花了脸,若是还有下次,就不再是墨水了,而是刀了。
柔嘉被吓得不轻,正欲脾气,就被下朝赶回家,气冲冲跑到自己闺房的爹进来就给了自己一耳光,嘉柔还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爹一回来就拿自己撒气。
长公主赶过来时,已经晚了,一进嘉柔的闺房,看到的父女两已经剑拔弩张,嘉柔跌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仇恨的瞪着驸马,大战一触即的样子让长公主心里一跳。连忙去安抚驸马,轻声问:“驸马这是怎么了,怎的生这么大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能一进门就打孩子呢!”
说完又娉娉婷婷的走向嘉柔,将女儿扶了起来,一脸心疼的抚摸着嘉柔被打得肿起来的脸颊,疾言厉色的命令丫鬟:“去打盆冷水来给郡主敷脸,再去取些药膏来。”
丫鬟们不敢耽误事,拿药膏的拿药膏,打水的打水,收拾地上水渍的收拾起来,反正都不敢在主人家面前晃悠,生怕迁怒了自己。
驸马看着这对母女就厌烦,大声怒喝道:“都是你教的好女儿,害得我今日在朝堂上被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得下不来台,我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你说说,你与那宋宜卿一无名分,你凭什么去干涉宋宜卿交友,这下好了,宋宜卿直接请圣上为他和那宁大姑娘赐婚,这会儿,恐怕赐婚圣旨都送到宁家了,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这段时间就在府里闭门思过吧!哦!对了,陛下让你抄女戒一百遍别忘了。好好给老子在府里呆着,等过段时间,老子给你找门亲事,你专心待嫁吧!”
驸马爷的一顿输出,长公主母女二人吓得目瞪口呆,不敢多说一句话,嘉柔更是气愤得浑身颤抖,眼神慢慢变得狠厉,看着父亲甩袖离开的背影,嘉柔气得把自己房里的东西通通砸了一遍由不解气,站在屋里歇斯底里破口大骂起来,“凭什么,那个贱人凭什么?论身份地位她有什么,不过是个落魄的将军府嫡长女,论姿色,她能好到哪里去,一副狐媚子样,还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家,整日里抛头露面,一身铜臭。”
骂完宁馨,嘉柔还是觉得不解气,看着唯唯诺诺站在自己面前的长公主,更是冷嘲热讽,“你有什么用?既抓不住父亲的心,还斗不过那个狐媚子货色,天天只知道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还是个公主,在家里连给我撑腰都做不到,那狐媚子生的贱蹄子都能踩我一脚,现在好了,明明我才是陛下的亲外甥女,他还把我心仪的夫婿人选赐给了那个贱人。”
长公主看着自己疼宠到大的女儿,此时歇斯底里的咒骂所有人,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在咒骂自己,脸上挂着眼泪,心里悲哀不已,这就是自己选择的路,这就是自己拼了命生下的女儿。
长公主还没来得及安慰嘉柔就被管家急匆匆喊走了,说是御史大夫的夫人在前厅等着自己呢!长公主临走前失望的看了嘉柔一眼,吩咐丫鬟好生照顾郡主便离开了。
今日嘉柔的言语让长公主总算清醒了,这些年她守着这个家、侍奉公婆、低声下气讨好这个男人、宠着一个养不亲的女儿,倒是忽略了自己的感受,想想当年自己出嫁前日,皇后娘娘还跟自己说,“挑男人不要只看表面,你要用心去感受这个人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那时的自己是怎么说的呢,她说她很确定,那个人就是值得托付的人。就连自己的皇弟当今陛下那时也不赞成自己下嫁给这个负心汉,就因为自己不顾一切要下嫁那人,皇弟对自己很失望,就连自己回门那日,都避而不见。如今回想起来是自己猪油蒙了心,所以如今这样的下场都是自己作的,一切都要自己受着。当初多么的坚定,就印证了如今自己的可笑、可悲。
长公主边朝着前厅走去,边整理自己的仪容,看到自己昔日的好友坐在椅子上摆着臭脸,长公主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上前去拉住林潇潇的手,声音嘶哑的问道:“潇潇,今日怎的得空来看本宫了?”
林潇潇听着自己好友声音不对劲,刚刚来的路上带着的怒火也压下去不少,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在这府里过得有多憋屈,只是嘉柔那孩子实在过分了,怎么能当众命人殴打自己的准儿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