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咧嘴一笑,“仗义!咱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齐金彪摇摇头,不看李铁牛这个没正行的,对着何肆开口说道“小四,听说八月十四日就要行刑了,我和铁牛都过来给你把把关,这不合计一下,让你你先拿这头年猪练练手,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三个臭皮匠,看到了都给你指出来,你这两天抓紧好好练,好好改。”
齐金彪一如既往的稳重,不夸张的说,这位可是墩叙巷中活着的传说,一生杀人三百,坏了规矩,却也好好的没遭什么现世报,无非鳏了一辈子。
何肆抱拳行礼,“多谢齐爷!”
齐金彪摆了摆手,叹息道“闲话就不说了,直接开始吧,猪这东西可比人皮实多了,要是在你刀下连猪都撑不住,那练刀的意义其实也不大了。”
何肆点点头。
何三水从家里拿了三张条凳,并在一起,用绳子绑好,放到巷子中去,竖了起来。
齐金彪年老体弱,就在一旁看着,李铁牛嘴上虽不牢靠,办事却不含糊,直接同何三水将那头年猪拖了过去,绑在条凳上,竖了起来。
年猪出凄厉的惨叫。
这猪嘴里肯定是靠麻核桃塞不满的,于是李铁牛直接用一根绳子将年猪吻部缠绕几匝,打上死结。
这下年猪就只能呜咽了。
何三水的出红差的家伙事儿都已经处理掉了,现在是借隔壁李铁牛的一套凌迟小刀。
何肆摇了摇头,拒绝了,直接取出一枚姚凝脂赠予的镖刀,捏在手中。
何肆走到年猪面前,看着它眼神惊恐不断挣扎,现在的它只能放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他没有心软,现在面对它都不忍下刀,过几日怎么去凌迟那李密乘?
何肆可不管什么“君子之于禽兽”,一头猪而已。
王夫子曾用亚圣这篇文章讥讽过他小刽子手的身份,说他没有恻隐之心。
何肆想不明白,以羊易牛,羊又何其无辜?
凭什么“隐其无罪而就死地?”
其实圣人也解释不通,所以最后只得出个“君子远庖厨”的结论。
大抵是眼不见为净。
可市井小民如何远庖厨?
刽子手又如何远死囚?
何肆眼神坚定,看着那头不断挣扎却是徒劳的年猪。
凌迟第一刀有讲究,起初一是右胸脯乳处旋下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作为凌迟第一刀。
后来变作用额上的一块皮肉遮住双眼。
也就是叫犯人死前不要盯着刽子。
也算是另一种眼不见为净吧。
何肆看着年猪肚皮上的几排乳头,犯了难了,右乳就有六个,从上到下依次来?
何肆最后还是在心里说了声“对不住了”,然后开始剐了第一刀。
何三水与李铁牛一左一右按住竖起的条凳,不叫年猪挣扎得太过猛烈。
齐金彪则是转身走到何家门前,对着齐柔何花母女笑笑,伸手关上了门,挡住了这血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