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只剩下哭泣的母亲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一边用毛巾贴着他高烧通红的脸颊,一边恳求他原谅自己的继父。
他到现在都记得母亲当初和他说过的话。
“对不起,孩子,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我们离不开他的,孩子,你明白吗?”
“你对她失望吗?”
宋狸子困惑着打断了他的回忆。
“失望什么?”艾克里希问。
好吧,现在问题又再一次被抛了回来。
他早该知道的,这只小熊软糖只是外表看起来温顺柔软。
其实内心就像是石头一样冰冷坚硬,层层高墙竖起来,无论是谁都无法轻易接近到他的内心。
不过话题都已经料到了这一步。
宋狸子颇为烦躁的阖上医药箱,他反复吐息,这才勉强将自己的观点抛出:
“因为她没有站在你这边。”
“这本来就是事实。”
“可是她不爱你。”
“”
“你怪她吗?”依旧在追问。
在此后的无数年里。
这样的画面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继父的酗酒、母亲的哭泣。
在深夜爆无数激烈的争吵,而后等第二天酒醒后又继续恩爱如初。
他开始逐渐对母亲脸上的伤势麻木。
反正她永远都离不开这个男人。
“我不怪她,”艾克里希顿了顿,轻声道,“她只是不爱我而已。”
“那你呢?”
宋狸子重新坐回书桌前的那把椅子上,他又问:“你有想过要逃离吗?”
跳动的烛火,安静的书房,就连月亮都静悄悄的隐藏在云层里。
或许在这样一个夜晚,实在是太适合谈心了。
总之他继续追问了下去。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找我?”
艾克里希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双鸦青色的眼眸被被垂下来的睫羽虚虚遮住了近乎一半的视线,擦着房间内的烛光和阴影,被反衬得更加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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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只是帮你做这些事的话,那么随随便便一个普通的杀手都可以做得到的吧”
又是这没完没了的试探。
宋狸子单手托着下巴,其实他当初看这段原文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艾克里希爱着他的母亲。
然而母亲的死亡,也是他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