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言情小说>黑羊脂是指什么玉 > 第107頁(第1页)

第107頁(第1页)

印寒毫不猶豫地抱住他,惴惴不安地問:「明月,你會結婚嗎?」

「沒影兒的事。」明月鋒安撫,「對象都沒有,我跟誰結婚去啊?」他低頭,下巴放在印寒的肩窩,鬢角與柔軟的捲髮相碰,話語中罕見地流露出幾分迷茫,「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了。」

「我知道。」印寒說,「我想要你快樂。」

快樂,明月鋒曾以為快樂與財富綁定,當他站在米蘭的T台中央,作為霧哀的主人接受所有的榮耀與歡呼,他卻沒有任何感覺,反倒如釋重負,仿佛終於完成了人生某一階段的kpI。

接著他痛快地賣掉海霧,衝動之下甚至想解散霧哀,給自己放一個長假。整個創業的過程,於他來講,像一場持久的夢,人在夢裡,魂在夢外。他跌跌撞撞、猶猶豫豫地向前走,以父母的夢想為燈塔,航船停泊塔下,茫然不知下一座燈塔的方向。

「我得去看心理醫生。」明月鋒說,他摸了摸印寒的臉,手指犁過茂密蓬鬆的捲髮,吸了吸鼻子,「我怕我想不開。」

第75章拼圖

印寒沒有問明月鋒想不開什麼,答案藏在十年前突然得知父母雙亡的那個晚上,坐在公園假山涼亭里的男孩望著夕陽,心中暗暗做出的決定。八歲,到二十五歲,長達十七年的心理負擔,或許,明月鋒早該找個心理醫生。

明月鋒有著繁重的心事,和完美的偽裝,讓所有人誤以為他樂觀開朗、堅強勇敢,而他自己想的卻是,拋下一切,義無反顧地沖向死亡。

真正想自殺的人,不會向全世界宣布自殺時間,而是在凌晨兩點,悄悄爬上屋頂,一躍而下。明月鋒沒有想那麼具體,只不過走在河邊、站在樓上時,停下腳步,打消跳下去的念頭。

「我覺得很累。」明月鋒坐在桌子一邊,對面是穿白大褂戴眼鏡的女醫生,「提不起興,什麼都不想干。」

「最近有快樂的感覺嗎?」女醫生推了一下眼鏡。

「很短暫淺薄,不像小時候那樣純粹長久的快樂。」明月鋒說,「有時候感覺活在夢裡,鈍鈍的,像隔著一層膜。」

女醫生聽著他的描述,在面前的本子上寫下一行行文字,她說:「最近先觀察一陣,不要壓力太大,不要勞累熬夜,放個長假出去旅遊,少思考多運動。」

「保持高質量社交。」女醫生看向明月鋒,「你懂什麼叫高質量吧?」

「什麼?」明月鋒問。

「交心的溝通,讓你有安全感那種。」女醫生說,「不是去酒吧或者蹦迪。」

交心……這確實為難明月鋒,他對印寒講話都是點到為止,更別提其他人,但他真的要跟印寒掏心掏肺嗎?就怕一句說漏嘴,被印寒察覺他見不得光的小心思,興奮上頭直接回家出櫃——明月鋒不敢往下想。

對,印寒,他出國三年仍沒有淡化的執念,避之不及又心心念念,明月鋒捏著衣角,看向窗外的鵝毛大雪,他嘗試著遺忘,卻不敢真正忘掉。沒有印寒,沒有楚悠,沒有印誠久,他怕是早已死在某個不起眼的夜晚,可感情與親情擰成亂麻的現在,他束手無策。

「如果你沒有合適的人選,建議你找一位專業的心理諮詢師。」女醫生說,「市面上諮詢師的價格比較貴,六百塊一小時。」

「我支付得起。」明月鋒說,「您有推薦嗎?」

「醫院不讓推薦。」女醫生攤手,「或許你試試在網上找一找。」

「好的,謝謝。」明月鋒決定聽取醫生的建議,回家便找了幾個心理學論壇,約了一位口碑不錯的女諮詢師。

印寒執意送他去諮詢室樓下,守在女諮詢師辦公室門口,活像第一天送孩子上學的溺愛家長。明月鋒無奈地看著印寒:「你今天沒課?」

「沒有。」印寒說,「我擔心你。」

明月鋒不敢看發小黑漆漆的眸子,果斷拉開辦公室的門躲了進去。

多看一秒他都想做出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半個財務自由的明月鋒,豪氣地買下了心理諮詢師三個小時,聽他傾倒心裡堆積數十年的沉重負擔。

「我是鄧彥璋。」女諮詢師一頭利落的短髮,深咖色亞麻連衣裙,落座明月鋒對面的布藝沙發,「不要緊張,隨便聊,今天下午的時間都是你的。」

「明月鋒。」明月鋒坐下,順手拿起一個抱枕摟在懷裡,「我看到你們的服務合同里有隱私條款。」

「是的,你在這個房間裡所說的一切,都不會泄露出去。」鄧彥璋說,「除非你向我坦白你殺了人。」

「我沒有那種興愛好。」明月鋒說,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診斷單,遞給鄧彥璋,「我前天去看了心理醫生,她認為我是……」

「抑鬱,疑似人格解體?」鄧彥璋掃一眼診斷單上的文字,「輕度,保守治療。」

「所以我來找你了。」明月鋒說。

鄧彥璋打開筆記本,示意自己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於是明月鋒將童年的經歷、青春期、創業史都講了一遍,講得口乾舌燥,喝了兩瓶農夫山泉。

「一個人負重跑馬拉松,跑了四十多公里,到終點之後不能立刻坐在地上休息,或者喝大量的水降溫。」鄧彥璋說,「他需要慢走一陣子,平緩呼吸和心跳。」她用筆尖指向明月鋒,「你就是那個跑馬拉松的人。」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