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升蓦然回头“你是说”
这棵树最高的地方,几乎有圣孝塔四五层高,假如爬到上面去,要射中**层上的鸱吻,怕是轻而易举的
阑珊道“不错,那夜,贼人便是用此物射中了圣孝塔上的鸱吻,鸱吻上的铜片剥落,这物却留在了上面,成了一支引雷之物这个,原本是一支特制的铁箭”
现场百号人,在古怪的寂静后,嗡地出整齐的声响,听着像是一声沉重恍然的惊叹。
非苦道“你瞎说我师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阑珊道“在你绕塔的时候,他做不成吗对普通人而言显然是不能的,但对高手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你”非苦咬牙,又道“若真的是他,他又怎会差点儿给坠落的砖石砸死”
阑珊淡淡道“那自然是因为,他有必须给砖石砸中的理由。”
大家听了这话,又都不懂了。
只有非乐,原本一脸平静,只在听阑珊点破铁箭的时候才稍有动容。
可直到听到这里,他的眼神才真正的变了,隐隐透出几分惊愕。
阑珊望着他道“师父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非苦看看师兄,气急地叫道“你说,你说你说我不信有什么理由,值得去冒送命的危险”
阑珊看非乐一言不,便道“若不给钻石瓦砾砸中留下伤痕,这位师父又怎么掩饰自己身上的伤呢”
“什么伤”问话的是监寺。
阑珊扭头看那棵古树“据说这棵树,那夜也差点儿遭到雷击,我想是这样的,当时这位师父爬到树上想要射箭引雷,但树本身给雨打湿便极危险,虽然他射中了九层鸱吻,但雷也同时到了,师父惊慌之下从树上一路跌落下地,身上留下许多伤口。”
阑珊回头看着非乐“你知道你身上伤重瞒不过非苦,所以你必须给自己一个瞒天过海的机会。”
非乐给她盯着,这才一笑“您的话,听着倒像是真的,可是,有什么证据呢”
阑珊一指背后古树,道“纵然是给雷击中,树木焦枯是正常的,但是哪里有这许多断裂的树枝,断口鲜,且并无任何烧灼痕迹倒像是有人故意扯折下来的,大家都知道,那夜的风很不足以摇断这么粗大的树枝。还有,若此刻派人上去查看,我想纵然给雨水冲刷,细寻的话,血渍或者给刮破的衣物总该会留下一点吧。”
姚升听了一挥手,大理寺几个好手立刻跑到古树旁边,纵身跃了上去
非乐的双眼微微眯起,喉头动弹“这个、似乎有些武断了吧”
阑珊笑道“那再加一个如何我想请教师父,有砖石从头顶砸落,师父的脸上有伤是正常的,那、您的”她的目光扫向非乐的双腿,“刚才看师父走路有些异样,不知大腿内侧是否有伤”
非乐身形一晃
纵然高空落石,再怎么,也不可能刁钻的伤到腿的内侧去。
但若是从树上摔落,是往下坠落的姿态,自然很有可能给折断的树枝或戳或擦伤。……
但若是从树上摔落,是往下坠落的姿态,自然很有可能给折断的树枝或戳或擦伤。
姚升听到这里,又见非乐脸色很差,他眼中的笑意已经浓的要满溢出来,姚大人摩拳擦掌,很想当众脱下非乐的袍子,立刻验明正身。
方丈跟监寺等人脸色也很不好,突然方丈道“舒大人既然说是他,那是不是还忘了一样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作案的弓呢那箭照大人所说是给雷熔了,弓总是不能的吧。”
阑珊还未说话,姚升道“这个好说。”
他左右看了会儿,转头望向右手侧墙边的冬青丛“去搜”
大理寺的人纵身而出,不多时,竟从冬青里找出一把半臂长的弩机
姚升拿着把玩,笑道“不错,比我这个好。只是选的藏弓之地不大缜密啊。”
阑珊道“按照他原本的安排,这把弩应该是事先藏在树上的,原本也该仍放树上,但那时候他从树上摔下来,弩也跟着落下,非苦又到了,仓促中自然找不到合适地方,于是就只能扔向冬青丛中。姚大哥果然洞察入微。”
姚升笑道“你的路都铺好了,我只要把自己稍微想象成凶嫌,就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会怎么做了。”
两人一唱一和,围观众人则听的如痴如醉,恍然大悟。
正在大局已定的时候,原本垂头的非乐突然冷笑了声,纵身跃起,竟是向着阑珊袭来
阑珊只顾推理毫无防备,吓得怔住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