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阿畴竟然是皇太孙,这事隐瞒得那么严,别说外人了,就是她这个枕边人都不知道的,希钰怎么会知道?
如果说希钰聪明绝顶,那也不至于,她都不需要聪明绝顶,就但凡有个脑子,好好过日子,自己也不至于亏待她,她还不能安生过那富贵日子吗?
所以这事从头到尾就透着莫名!
自己纵然和那希钰有些不对付,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了,还计较那个干嘛?不说别的,就宁四郎和阿畴的种种,阿畴如今也不是太在意。
本来就是自家一些小口角,谁也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
希锦:“我如果竟有这样天大的机缘,做出这种梦,那我——”
她叹息。
若如此,那她必是好好利用,要仔细琢磨有什么买卖可以做,要大发其财,哪会把脑子用在这里?
阿畴看着希锦那想入非非的样子,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她肯定想着怎么做买卖发财。
他也就道:“便是预知了未来事,人也不可能太过改变,不过投机取巧罢了,这投机取巧所得,只能保一时好处,其实并不能长久,一个人能走到哪一步,还是看自己。”
希锦听着,不太赞同,不过也没说什么。
她反而又想起另一桩:“她说是这样,难道就真是了吗,万一她是北狄的奸细,故意这么妖言惑众的呢?”
阿畴:“她提起的一些事,我命人去查,并验证了,应该不假。”
希锦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希钰既有这等机缘呢。
羡慕并嫉妒。
阿畴又道:“她供说的那些,我自会命人去暗暗查访,不过如今倒是一桩,她一心想见你,你若有意,可以见,看你自己。”
希锦:“她要见我?”
阿畴颔首。
希锦:“那也可以,我倒是好奇得很。”
阿畴:“既如此,我命人把她带来吧。”
他既说要安排,倒是也快得很,于是这一日,希锦在偏殿时,希钰被带了过来。
在深宫之中,当皇后的要见一个人,自然处处谨慎着。
那希钰被带来时,手脚都是用看不到的细丝捆绑了的,但外面又穿了锦衣华服,又乘坐着檐子过来。
是以外人只知道娘娘召见了一位娘子,至于是什么人,怎么回事,是万万不会知道的。
手底下强壮的宫娥将那希钰直接放在了一旁五色氆氇上,便默默退下了。
希锦好奇地打量着那希钰,她头发被梳成了发髻,甚至佩戴了金钗,身上也包裹着锦衣,不过仔细看便能看出,她头发枯黄毫无光泽,肌肤也泛着不正常的惨白,人更是瘦得厉害,犹如枯柴一般。
看得出,她受了很多苦。
那希钰见到希锦,干涩的眼中便落下泪来:“姐姐,姐姐,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
希锦:“希钰,你自己做了一些事,想害我,如今被发现了,也不曾好生招供,倒是要我放了你?”
希钰哭着道:“我也没有,我只是拿了那封休书给殿下,可殿下那不是也没当回事吗,我没有害姐姐。”
希锦一听这话,只觉好笑:“你一直在对我使绊子,如今我不曾被你害,不过是我洪福齐天罢了,你倒是说这种现成话?”
希钰见希锦恼了,赶紧道:“那……那我知道错了,姐姐求求你,你和陛下求情,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我该说的,能说的,我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