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板见他这么轻狂,心里更是摇了摇头,不再与他多说。
好不容易排到了陆南方进去,见崔老板面色有些黯淡道:“崔兄这是怎么了?”
崔老板小心啐道:“嫌我银子没带够。可我上次也带这么多就过了呀。”
陆南方皱了皱眉问道:“你带了多少?”
还未等崔老板答,里面就传来声音道:“外面的!还进不进来了。”
崔老板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去。
陆南方心里有了底,他的钱是带足了的。
“主薄大人。”陆南方打揖道。
主薄身旁的衙役问道:“你二人是一起的?”
陆南方答道:“这是我的随从。”
主薄笑了笑:“如今你们这些商贾,倒是把自己的排面做的足足的,出个门又是随从又是管家账房的。比咱们县太爷的架子都摆大呢。”
“主薄大人说笑了,我刚接手家中庶务,家父怜爱,便让家丁跟着。”陆南方解释道。
冯三心里翻了翻白眼,什么不入流的九品主薄,早晚要被他丢在昭狱狠狠的抽几鞭。
那主薄嗤笑道:“你年纪轻轻倒是敢做盐引的买卖,家中看来是有些底气的。”
他这也是在探底,毕竟如今好些大人都有自己的生意,万一开罪了就不好了。
一旁的衙役赶紧翻了翻门口送来的文书,指了指写着陆方的位置道:“大人,就是他。”
主薄嘴角的摸了摸山羊胡子问道:“应天府人,南京来的就是不一样,这一
看就是做大生意的。”
陆南方忙答道:“都是些酒楼铺子的小本买卖。”
主薄心里有了数,又问道:“你父亲姓甚名谁?家中三代可有告身?”
“父亲名陆维,家中三代皆经商,并无告身。”陆南方道。
主薄咳了咳道:“嗯,知道了。”
嘴上这样说,却并不见下面的动作。
陆南方见他身旁的衙役给他使着眼色,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呈了上去。
衙役见上面的数额,满意的笑笑。主薄这才勉为其难似的给他的名字打圈。
出了门若是名字打了圈便另有人引着去下一个公房,若是没打圈,就只能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引路的衙役在前面走,冯三小声问道:“东家刚刚给多少?”
陆南方伸出了五根指头。
冯三直呼好家伙,五十两,顶南京城里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一人五十两,一天若十人就是五百两。现下已经丢了五十五两进来了,可连县太爷的面都未得见。
绕过了前院,就到了中院,衙役将他二人引导花厅旁的耳房,便停下了脚步:“请二位稍等。”
只见衙役恭顺的敲了敲门说道:“师爷,人来了。”
衙役见里面没动静,又小声说道:“你们是今日来见师爷的第三波了。”
陆南方点点头,给冯三睇了眼色,冯三不情不愿地从腰间摸了二两碎银子交给衙役。
衙役这才笑道:“那我帮你们再敲敲门。”
“师爷
,人给您带到了,还请您示下。”
过了半盏茶功夫才听里面声音传来:“进。”
衙役推开了门道:“二位请进,谢师爷有请。”
陆南方这才进了门,冯三却被衙役拦在了门口:“只能进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