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看着众人道:“牧为啊,你安排一下对接省城的指导组,明天,我们就去现场,咱俩出去这些天,咱俩这一米的责任田,还是靠咱自己种啊。伟强啊,你跟我上来一下。”
邓牧为看着钟毅的背影,已经有些驼了背,看着跟着上去的施伟强,邓牧为自然知道是为了孙友福的事,出去一趟,邓牧为也对当年几人的招商壮举深感不易。邓牧为见大家都在,就说道组织召开会议,准备研究落实“两高”路相关工作。
钟毅坐在了椅子的椅子上,道:“伟强,马上一周了,说说,孙友福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施伟强看着疲惫的钟毅,拿起水壶就往茶杯里倒了水,秘书知道今天钟毅要回来,擦了桌椅板凳,在暖水壶里添了热水,厚厚的一叠文件整整齐齐。
施伟强洗了洗杯子,就倒在了旁边的一个倒茶水的水盆里。接着又十分自然地续上了水,一边续水一边道:监察的老蒋联合公案的人调查了几天,分为了两个组,一个是鉴定照片的真假,一个是调查工业园区流出来的照片。现在鉴定照片真假地区公案没有这个技术,已经专人送到了省里,我上午问了,还没有结论,需要等待。而工业园区那张照片,线索断了,因为相机是四个人接触过,其中还涉及副主任齐江海,老蒋建议找齐江海谈话,我给拒绝了,毕竟靠猜测就去问话,坐不实的话,容易让干部之间产生误会。
钟毅听完了施伟强的汇报,点了点头,淡淡地道:“伟强,你漏掉了两个关键信息,听说工业园区和外经委也收到了照片”?
施伟强看了看钟毅,心里暗道,人家就是不在县城,看来县里生的大事小情也每天有人汇报,看来自己汇报还是少了,没想到领导在省城还在关心这个事。
施伟强道:“有这个事,也是三张照片,和我们收到的是一样的”。
钟毅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几口水,又道:伟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给展的大局添乱,我看不能优柔寡断,要杀伐果断。你去告诉老蒋和公案的老谭,采取一切合法必要措施,揪出害群之马,为展保驾护航,咱们不能让咱们的干部戴上枷锁、背负恶名来干工作啊。
施伟强看着钟毅,钟毅的眼神之中似乎都已经有了杀气,这让同在一个班子的
施伟强都感到有些陌生。为人和蔼并不代表他是软弱无能,为人和善,并不代表他没有雷霆手段。触碰了底线和原则,是以卵击石。
晚上的时候,邓叔叔回了家,我和晓阳早已在等候,阿姨看着两手空空的邓叔叔,调侃道:“你说你也是去了省城的,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你不给我带件衣服也就算了,怎么连个冰棍都不给孩子带”。
晓阳搀着邓叔叔的胳膊,道:“就是爸,怎么连个冰棍都不给我们带”。
邓叔叔笑着说道:“那我现在就到门口,一人给你们买一根冰棍”。
晓阳撒娇道:“你就是买座冰山,它也不是省城的,我看这样,你就给我折现吧”。说罢就伸出了手。
邓叔叔倒也干脆,直接把包递了过去道:“你看这个包,里面有多少就是多少,多多少少全部给你,行了吧”。
晓阳接过包,道,这还差不多。
阿姨笑着迎了上来,道:“你爸的包比脸干净,你就别掏了”。说着就把包拿走了。
晓阳愣在原地,道:“合着我一分钱没捞着”。
阿姨准备的晚饭丰盛,邓叔叔心里高兴,道:“如果这次不是老二家的帮忙,这次不会这么顺利”。
晓阳道二哥看起来笨笨的,但是命好,遇到了二嫂,你看现在,也上了副县了。说罢,晓阳就看向了我。
我举起了杯子道:“我也命好,我也命好”。
邓叔叔微笑着喝了酒。晓阳道,你不是命好,你是文章写得好。爸、妈,你们是不知道,这些天李朝阳回到家就写文章,说是计划将高粱红酒厂的事写到省报上打广告,我都劝了多少次,李朝阳不听。这省报能给你一个乡镇企业打广告?
阿姨道:“那就不一定省报嘛,我看晚报和商报也可以”。
我笑着说道:“他们广告费太贵了,我是想着通过乡镇企业改革的角度把高粱红的广告切出去。”
邓叔叔点了点头道:“你还别说,是个思路,这样,文章明天拿过来,我空了看看”。
晓阳忙起了身,拿起沙上的手包道:“爸,我包里正好有一份,要不您看看?”
阿姨放下筷子,看着我俩道:“我咋感觉你俩在唱双簧那?有这功夫你们直接拿给你爸不就得了。”
晓阳撒娇道:“妈,规矩,你忘了?你退休老太太,不能干政”。
阿姨一脸嫌弃地道:“我是不能干政,你们吃我的饭,算不算鱼肉百姓,文章呀收起来,吃了饭,再让你爸好好学习。”
邓叔叔还是伸了手道:“废寝忘食、学而不厌,我看看俩孩子的文章。”说着就接过了文章细细读了起来。阿姨我们三人吃着饭,但心里都放在了邓叔叔的表情上。
邓叔叔读完之后,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思君,你看看,这篇文章写得确实好啊,既说了乡镇企业改革突破重围,又悄无声息地为高粱红酒打了广告”。
阿姨拍了拍手,接过了文章,起了身,又戴上了老花镜。一边细细看,一边点头。
晓阳道,妈,还是吃了饭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