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只有被乱刀砍死在床榻上的份。
王蓝田瞳孔微沉,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深,她伸手搭在装满金子的包袱上,正要开口,就听得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啪!”
马文才手里瓷杯,碎成数片。
他摩搓着指腹上的碎渣,歪头看向面露惊色的王蓝田,解释道:“杯子……碎了。”
他说这话时,眸色清亮,面上一片无辜
王蓝田喉头一哽,见他手上并无红色的血迹后,眉头一疏,略略松了口气,将原本关心的话,换成一句调侃:
“这杯子质量不行。”
瓷杯易碎。
但若非与重物相撞或用力摔砸,仅凭五指之力将其捏碎,也非易事。
“确实,不行。”
马文才应了一声,低头在碎片中精挑细选了一块,随后抬眼,朝那中年男人扬了扬眉锋:
“棺材上钉几颗钉……”
“就让别人替你做抉择吧!”
·
马文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
他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是在幼年。
男人还是个卑微如蝼蚁般的奴才,整日跟在他父亲的身边。
后来,男人撺掇父亲举办了一场射箭比赛。
他输了。
输给了一个平民。
输了,
无非就是被打。
他已经能平静的接受,却不想娘亲闻听消息,赶了过来。
护子心切,与父亲争吵。
然后……被滚烫的茶水伤了面颊。
娘亲伤了脸,留了疤。
父亲开始冷落娘亲。
这个男人便在外面替父亲搜罗女人。
娘亲在世的最后一段时间里,父亲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府,甚至不避娘亲与他,当着他们的面打情骂俏。
那日,娘亲又一次撞见父亲与人亲热,他想要冲过去质问父亲,却被娘亲拦住。
娘亲说:“文儿,你听娘的话,好好读书,好好用功,长大以后,做个有用的人。”
他将这话记在心头,好好读书,努力用功,想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可娘亲却走了。
他怨恨自己无用,输了比赛,害死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