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多年后,他意外听说一件事,当年射箭比赛,有人设局坐庄,买他输赢。
买他赢的人极多。
若他赢了,大家分利,保本而已。
可若他在比赛中失利,压他输的人,便能赚得一笔横财。
坐庄的是这个男人的表叔。
押他比赛失利,是这个男人的表弟。
设计让他输局的,就是这个男人。
·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这念头在马文才的脑海里叫嚣着,一遍又一遍。
他屈指,瓷白的碎片化作一个瞬影,向着男人的命门飞去……
几乎是同时,男人身边的跟班,抽刀挡下这致命一击!
瓷片与刀面相碰,变成更为细碎的渣滓,四散开去
……
马文才眼孔骤缩,心头一慌,身体比大脑要先一步行动,他伸手拉过王蓝田,转身将她护在怀里,以身作盾,替她挡了流散过来的碎渣!
“……”
王蓝田鲜有宕机状态。
那一瞬,她只觉天旋地转,随后整个人便被马文才揽在了怀中。
她冰冷的面颊贴在炽热的胸膛上,耳边是“砰砰”的心跳声,鼻尖盈满了他身上的气息。
像是被暴雨冲刷后的栀子,花香浅浅,缠着水意,泛着寒凉。
“你……没事吧?”马文才哑声问。
王蓝田:“……”
这话应该是她问他吧?
“马公子,你练得一身好武艺,骑射功夫更是一等一得高。鄙人自是不敢大意。”
男人看着刀面上留下的白色粉末,额上冷汗直冒,这个马文才真是疯了。
他敢在水云间客栈挑衅,一是客栈往来人口复杂,容易将这两位公子哥身有百金的事情传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借乱民匪徒之手,给他们一些教训。
二是客栈人多。官宦人家,士族子弟,往往重声誉。不会在这等公开场合,与他交恶,更不会出手。一旦出手,便失掉了君子之风,这些名门大户,可在意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马文才不但动手,还想直接取了他性命!
真的是……疯了!
中年男人闪躲到跟班后面,拿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从怀里取出两张帖子,丢在邻近的桌子上,强装作镇定道:
“家主于
明日巳时,在博乐坊,设六博局戏,恭请二位。”
“望两位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