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也听说了蜡祭的事,楼台里面不似咸阳街道禁言论,这里消息流窜最快。
“是是是。”
仆役陪着一张笑脸连连点头。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不管是仆役还是管事,都不认为嬴成蟜能成功。
因为他们生来就在一个奴隶,平民,贵族阶级分明的世界,他们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不对。
哪怕是身为奴隶的仆役,也只是想着能脱离奴隶籍变成平民籍,而不是想着阶级本来就不该存在。
他们无法想象没有阶级的世界是什么样,不知,便不期待。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人只要还能活下去,就不会想着改变。
楼台几乎等同于嬴成蟜私有领地,这里的人对嬴成蟜的信任是最大的。
连对嬴成蟜崇拜至极的楼台管事,和对嬴成蟜感激涕零的楼台仆役都是如此想法。
那么在外界,无论是隶臣妾,还是平民,心态好些的嗤笑嬴成蟜了狂疾,心态差点的就骂出一句竖子。
当今的秦国,在始皇帝统治之下,还远没有到秦末时期民不聊生的地步。
百姓还能活得下去,秦国就没有变革土壤,这就叫做大势。
正如韩地。
如果韩地世家不那么贪婪,把韩地民众往死里逼,那么韩地变法绝对不会成功。
哪怕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八个大字刻到每个民众的脑子里也不会成功。
……
“你在逆天而行。”
楚妃一身黑色金纹窄袖劲装,头如男子般束冠。
她站在咸阳城头,望着骑在战马上兴奋地和自己挥手作别的亲子嬴将闾,开口说道。
斑驳的城头上,驻守在此的城防军手持长戈目视远方,低眼看着城下的尘埃,眼中有着羡慕。
“我说了没有天。”站在其身旁的嬴成蟜仰头看天,手掌冲天平伸右臂,勾了勾食指,大喝一声:“你,过来啊!”
“你该找太医令看看狂疾。”楚妃面无表情。
她的目光一直在咸阳城下。
那里骏马飞驰,烟尘都快将人影遮蔽。
为者是她的亲子嬴将闾,嬴将闾身后则是数十位蒙家所属,大秦曾经的将军。
他们或穿着甲片与甲片之间,由皮条或是绳索串联,彼此紧密排列的扎甲。
或穿着所有甲片均钉压或者镶嵌在麻布、皮革等织物之上的鳞甲。
这些在后世看来就像是把几个铁片拼在身上好像闹着玩的破衣,就是当代甲胃。
在这些人身后的五万骑兵也是穿着扎甲或者鳞甲。他们和前面数十人的区别,就是他们甲胃前后少了两块护心镜。
始皇帝一年,十月初四,三公子嬴将闾领兵五万奔西北而去,受封匈奴地。
“这么多年,这气就消不下去是罢?昭阳大母若是看到你对我冷冰冰的,不得当场抽你两个巴掌。”
“大母若还活着,打的定然是你。”楚妃回眸冷冷望着嬴成蟜,道:“你若为王,昌平君,昌文君不会死。”
“或许罢。”
嬴成蟜伸个懒腰,腰肢卡巴卡巴脆响。
“不是或许,是一定!”楚妃近前一步,凝视着嬴成蟜双眼,冷冷地道:“他们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