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一手抓着一撮细密秀,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其丝轻颤。
越女脚步骤停,其心也随着赵姬丝轻颤。
“那竖子最是重情,若是让他知道此事,怕是你俩好事难成。”
越女霍然回,俏脸煞白,眼中杀意剑意凝而待。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我杀腾!”
在雍地,杀死腾的命令是赵姬下达给越女。
“你可以不与那竖子好啊。”赵姬浅笑,摇晃着丝,扭头看着越女,道:“或者,永远不让他知道。”
越女凶器膨胀,冷视赵姬。
“长安君会原谅我。”
“或许罢。”赵姬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以手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道:“就算他原谅你,此事也会在他心中生成一个结。破碎的酒坛就算再高的匠人,也只能将其表面复原,而不能消尽其间裂痕。”
越女微微低头,一手抚剑,一手捂着心口有些气喘。
少顷,待呼吸平静后,方道:“长安君不是一般人。”
这句话很是坚定,就是不知道其内心是否如话语一般坚定。
“那你大可一试。”赵姬灿烂一笑,如春花盛开。
越女却不觉得这笑容有半分美意,只有无尽恶意。
赵姬的马车自咸阳驶出到了雍地,雍地的风吹了三日,也吹到了咸阳。
蜡祭出现的意外之事,很快就风靡咸阳。下到隶臣妾,中到平民百姓,上到王公贵族,尽皆知道了嬴成蟜的狂言。
楼台中,一直在嬴成蟜到来,遮挡地板瑕疵的仆役收好宾客打赏的数钱,走出了楼台大门。
他向着目的地行进,径直前行。沿途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七拐八绕。
像他这样的隶臣,有什么跟踪的价值呢?有什么跟踪的必要呢?谁会在乎一个隶臣的所作所为。
掐算好时间,仆役行到了一个高门大院前。趁无人注意时,将手中的数钱扔进了高高的围墙。
“哥,我想见你。”
围墙内,有一个轻柔少女音传出,言语虽只有数字,却满含感情。
“不要做蠢事,藏好钱。”
围墙外,仆役脚步不停,声音严厉,匆匆离去。
兄妹俩只隔着一道围墙,只要打开大门,兄妹俩就能得见。
但自从兄妹俩入了咸阳,就再没见过面。
一墙之隔,犹如天堑。
别说见面,兄妹俩甚至连说第二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仆役很快就回到了楼台,入门时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换上了一脸的谦卑。
每个月与妹妹说上一句话,扔上或多或少的钱,就是他最大的欢喜,这份欢喜可以持续一路。
但入了楼台,他就不能再欢喜。
因为有些心情不佳的宾客看到其欢喜,会打骂地他不欢喜。
他进到楼台内,欢声笑语,淫词烂曲直冲双耳。
红粉胭脂气,美酒佳肴香,还有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目之所及,有隶妾勉强媚笑全球皆露,上有宾客用力大手抓捏青紫。有宾客哈哈大笑,将酒液倒在隶妾沟壑之内,趴伏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