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咸阳城头,望着骑在战马上兴奋地和自己挥手作别的亲子嬴将闾,开口说道。
斑驳的城头上,驻守在此的城防军手持长戈目视远方,低眼看着城下的尘埃,眼中有着羡慕。
“我说了没有天。”站在其身旁的嬴成蟜仰头看天,手掌冲天平伸右臂,勾了勾食指,大喝一声:“你,过来啊!”
“你该找太医令看看狂疾。”楚妃面无表情。
她的目光一直在咸阳城下。
那里骏马飞驰,烟尘都快将人影遮蔽。
为者是她的亲子嬴将闾,嬴将闾身后则是数十位蒙家所属,大秦曾经的将军。
他们或穿着甲片与甲片之间,由皮条或是绳索串联,彼此紧密排列的扎甲。
或穿着所有甲片均钉压或者镶嵌在麻布、皮革等织物之上的鳞甲。
这些在后世看来就像是把几个铁片拼在身上好像闹着玩的破衣,就是当代甲胃。
在这些人身后的五万骑兵也是穿着扎甲或者鳞甲。他们和前面数十人的区别,就是他们甲胃前后少了两块护心镜。
始皇帝一年,十月初四,三公子嬴将闾领兵五万奔西北而去,受封匈奴地。
“这么多年,这气就消不下去是罢?昭阳大母若是看到你对我冷冰冰的,不得当场抽你两个巴掌。”
“大母若还活着,打的定然是你。”楚妃回眸冷冷望着嬴成蟜,道:“你若为王,昌平君,昌文君不会死。”
“或许罢。”
嬴成蟜伸个懒腰,腰肢卡巴卡巴脆响。
“不是或许,是一定!”楚妃近前一步,凝视着嬴成蟜双眼,冷冷地道:“他们服你!”
嬴成蟜一根手指点在楚妃肩胛骨,面无表情得将楚妃推开半米。
“他们服的不是我,是权势。我跟他们说过不要反,但他们不听。”
楚妃挥手打开嬴成蟜的手,再次跨前一步,愤怒异常地喊着。
“所以你就任凭他们叛变,任凭他们寻死!”
“我没杀他们,是我最大的仁慈。”嬴成蟜目不斜视,对楚妃毫不相让。
“那是你知道他们必败,楚国根本就不是秦国对手!”
“他们可是埋葬了二十万秦兵,没有他们,楚国早就被李信灭了,李信可是都打到郢了。”
“你放屁!”楚妃鼻翼急促,爆了粗口,“只要不是你领军,就是王翦也不能靠二十万秦军灭楚!楚国地域辽阔,有着广袤纵深。二十万不识地势的秦军根本铺不开,就是李信打下郢也会被项燕蚕食!白起攻破郢可灭了楚国?楚国被打下的郢还少乎!”
嬴成蟜哑口无言。
这倒是实话,楚国与秦国地势不同。
而且迁一个都城就叫郢,迁一个就叫郢,迁了那么多次仍然顽强活着。
嬴成蟜侧转身,不去看楚妃愤怒的双眼。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不想干涉。”
“那你就不该在蜡祭说那些屁话!天下民众不想要变法!用你的话说,你就是双标犬!”
嬴成蟜手掌撑在城墙垛口上,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这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