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诶我怎麽这麽困这麽累啊?"折佩感觉自己连烟都拿不住了,遂把烟蒂碾灭在了烟灰缸里,递给了高羽。
高羽拿过手机看了看。崩溃,差十分九点。您不困不累都新鲜了。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嗯可是我想洗澡怪脏的。"
"你直说让我给你弄干净行麽?"
"嘿嘿爸爸最好呢~~~"
"你真够赖的,中午想吃什麽?"
"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折佩说著,侧过身,搂住了高羽。
"得,起开,我先把你下面这张嘴拾叨干净,再伺候你上面那张。"
"你真龌龊。"折佩笑,裹紧了被子,眼睛要闭上的时候,看见了高羽往床头柜上放手机。"诶,昨天最後一个电话是谁打得?你好像讲了特别久,我睡了你都没进来。"
"哦,一个朋友。"高羽穿了睡衣,往卫生间走。
"什麽朋友啊?那麽晚打电话哼,还说那麽久,起码一个锺头以上,我等你等得都睡了。"
"那也没耽误您,您早起不是都补齐了麽?"高羽开了热水,烫著毛巾。
"我认识吗?"
"认识不就跟你说了麽。"
热水注满了水池,高羽拿了柜子里的剃须刀。看著镜子里的自己,绝对出黑眼圈了。要知道他五点才睡下,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啊?那个罗翔,不知道怎麽搞的,昨天半夜三更打过电话来,根本毫无主题──先问了问茉莉,又说了说巡演,再然後开始就音乐的严肃性讨论==高羽能感觉出来他喝大了,而且不是一般大,恐怕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他几次三番让他休息,可他就不听,然後不停的跟他说。你还别说虽然晕成那样儿,可还倍儿有逻辑。最後这个艰难的通话能结束全拜呕吐所致。罗翔说了一句先挂了我去吐一下之後就没了动静。高羽又等了一会儿才睡下。进卧室的时候,折佩已经睡死了,抱著一个被子,盖著一个被子,人斜著躺在床中央。高羽推了推折佩,他立马乖乖缩进了他怀里,也放开了那个战利品被子。
"你的朋友我都认识!"
高羽本来以为折佩已经睡了。没想到隔了这麽久他又言语了一句。拎著热毛巾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折佩慵懒的靠在床头。
"别总用‘都这个字儿,你该说绝大多数,老实点儿,腿分开。"
"更确切是不是该说你的老朋友我都认识?"这个‘老字拖得格外长。
"祖宗,您把腿分开点儿,你是害羞是怎麽地?"
"你都认识什麽新朋友了你都都不介绍给我认识。"
"你这孩子怎麽这麽坏啊?让你别用‘都,你就句句带是吧?"高羽瞪著折佩。
"你干嘛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折佩的大眼睛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真不认识,乖,手给我,擦好了你睡觉。"
"绝对是有所隐瞒,高!羽!"
"操,你纯找不痛快是吧?易繁的朋友。"高羽有点儿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这麽说。
折佩一愣。确实愣了。他其实真的没什麽恶意,他就是想逗著玩儿会儿。他知道高羽是什麽人,他知道他不会胡来,就算易繁把他抢走了,那也是因为自己逃开了可是可是怎麽会是这麽一个结果?
易繁的朋友。
这就像喉头的一根刺,背上的一把刀,时时提醒著他,他们不堪入目的过去。
看著不可置信的折佩,高羽咳嗽了一下,点了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麽了。自己把自己噎死了。记得折佩问过他几次关於茉莉的身世,他都只说是朋友的朋友的孩子。他实在没法跟折佩阐明其中复杂的关系。因为他清楚,最後的矛头都会指向易繁。折佩他就是这种人──怎麽自虐他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