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终于……书生终于吃完了,漱了口,洗了手,小童子拿湿毛巾仔细地帮他擦了擦脸。
周济予在旁边看得嘴角直抽搐。
明显过了下午一点,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才拖拖拉拉地出发。
再来说说此次围剿的主角吧——商有端商先生。
南京兵部尚书齐大人躺在地上呼吸急促脸色苍白,手足嘴唇神经质地剧烈颤抖。
商先生皱眉,摸了摸他汗湿的手,温度极低,青筋暴露清晰可见,测了测脉搏,估计血压也降下去了。
取了套衣服,示意陈老汉帮他换上,老头凄苦,双手合十,“大人,告罪,告罪!”
商有端出门,从窗户跳进陈家老店,把整个行李箱都拖了过来,掏出温度计,捏着齐大人的嘴角塞了进去,没一会儿拔出来,挑了挑眉,“34度7?”
齐大人抖得厉害,陈老汉累得满头大汗,连衣服都没脱下来。商先生把老头推到一边,“刺啦”一声,直接把衣服撕了,肩窝上的纱布被血液侵染,红得发紫。
可怜的齐大人,有生之年哪受过这个罪?
吃过午饭,又量了一回体温,这回可好,变成34度4了。齐大人魂不守舍,眼神涣散。
把人扶上床,抱了三床被子全给他盖上,旁边围了俩火炉,木炭烧得劈啪作响。
一直到晚上,毫无好转的迹象,一量体温,还不错,这俩火炉的功劳还是极其卓越的,在满屋子三十八九度的高温,其他三人热得汗流浃背的情况下,齐大人的体温成功地降成了34度2。
商有端深知是药物造成的,靠在桌边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第二天一大早,先测体温,很稳定,维持在34度2,商先生皱眉:药效还没过去?
拍拍他的脸,“李淮在哪里?”
哪里还能开口说话啊,齐大人头动尾巴摇,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商先生眉头越皱越深。
直到中午,期间问了无数次,齐大人毫无反应。
吃完饭,商有端一人一掌,把另两人打晕在地,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夹着齐大人,出门雇了辆驴车,在满城巡逻兵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赶往城东某个死胡同。
所以——
当心急火燎的周济予领着一干人等慢条斯理地来到死胡同时,正好看见“唰”一道白光,穿了。
周济予头晕目眩,心口一甜倒地不起,彻底不省人事了。
此时,中国东部某座城市,某条不太繁华的小街上,晚上八点半,饭店的马老板正站在门口吹风,操着扬州口音对屋里说:“没什么生意,收拾干净,打烊。”
二十分钟过后,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开过来,毫无征兆地停在隔壁旅行社门口,“嘎吱”车轮静止,之前都不带减速的。
马老板正愣神,车门“唰啦”打开,跳下六个精壮大汉,马老板立刻倒吸凉气,这帮土匪直接闯进了旅行社,下一秒,一个沉稳的声音说:“大张,把门关上,上楼来。”
马老板一缩脖子,灰溜溜进了店门。
被点名的大张三两步走上楼来,顿时眼前直飘忽,狭窄幽暗的小屋子里挤了三个人,床上躺着一个——此人全身像通了电一样,哆哆嗦嗦;地上瘫着一个——此人全身也像通了电一样,瑟瑟缩缩;椅边坐着一个——此人左手拿着电动剃须刀,右手握着鼠标,一边剃须一边查看电脑。
大张下死眼盯着桌边的这位同志,一身的汉服,挂着玉牌,插着折扇,跟床上那位一个德行。大张朝前走了两步,迟疑着开口,“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