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往宫里递了牌子,次日一早,太夫人就进了宫。
留在宫中陪着太皇太后用过了晚膳,回到家,太夫人招来了侯爷,只一句话——
“就然锦程去罢。要不然,有些事,还真是解不开。”
太夫人说完了这话,道自己累了,便歇下了。
穆侯苦苦思索一夜,也没参悟祖母这句“解不开”是什么意思,最后,也只能听从她老人家的意思。
再过三日,圣旨来到穆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毅勇候世子穆锦程措置裕如,有干将之器,不露锋芒,怀照物之明,而能包纳。故令汝陪太子南下,望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之行之,钦此。
接了旨,穆侯夫人几欲晕倒,当即去寻太夫人,求太夫人出面回绝圣旨。
而穆锦程全然顾不上那么多,喜形于色,马不停蹄地跑回房给越奕祺写信炫耀——
老子也是要出京城的人了!蛤蛤蛤!!
求太夫人出面被太夫人拒绝了的穆侯夫人心都要操碎了,待侯爷归家揪着他碎碎念了大半天,念到最后侯爷也怒了——
“你现在念叨有什么用!圣旨都下了!我们穆家总不能抗旨罢?!”
穆侯夫人噎着,也想不出个对策,苦着脸一旁焦虑去了。
————
穆锦程洋洋洒洒地给越奕祺写完几千字的炫耀的信,然后跑去找穆安若穆紫若姐妹两个说话去了。
穆家小姐的淑女课程已经基本上上完,现在已经开始学习女红了。
穆锦程没让下人回报,自己悄悄地走进屋子。
穆紫若耳朵灵,一抬眼,就与穆锦程对上了眼。
堂姐弟两个相视一笑,穆锦程示意她莫要声张,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穆安若身后。
低头一看,穆锦程就看到穆安若在绷子上认认真真地绣喜鹊登枝。
眼珠子一转,穆锦程回过味来,不由得酸溜溜地开口说到:“这个,是给谢嘉靖那个混小子绣的吧?!”
穆安若绣得专心,没料到身后站着个人,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针一歪,戳到了拿着绷子的手上。
“哎呀!”
“哎呀!”
穆安若和穆锦程两个齐声惊呼,穆锦程赶紧去抢妹妹的手来瞧,而穆安若只紧张地用拿针的手拿绷子起来打量。
穆锦程不高兴了:“看什么看呢!”
穆安若将绷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才答道:“我怕这绢子染了血,洗不掉。”
穆锦程真真是要被自家这个妹子气死,一把抢过那绷子仍在一旁,叫丫鬟拿了膏药来,给穆安若上药。
那边穆紫若也停了工,过来问穆锦程:“锦程今儿怎么这时候有空过来寻我们?”
“刚刚才下的圣旨,让我收拾收拾,五日之后启辰,陪太子出京历练。”
听到穆锦程这样一说,安若紫若两个皆是一惊。
急急地抓住哥哥的手,穆安若问到:“那哥哥你此去,要多久才能回来?”